刘墉偷目睹那汉献帝不过二十岁年纪,眉清目秀,心中暗叹,这位八岁时便敢呵叱董卓的小天子真是生不逢时啊,才出虎口又入狼窝,如在承平乱世,或答应以成为一代明君,现在呢?只是曹操的傀儡罢了。
刘协盘算主张,传诏道:“来呀,升坐偏殿,朕要行叔侄之礼。”当即在偏殿设座,请刘备上座,汉献帝深施一礼:“刘协拜见皇叔。”
曹操捋着髯毛哈哈大笑道:“知我者,奉孝也。诸公多虑了!刘备虽是豪杰,可惜无兵无地,便如一只困于笼中无尖牙利爪的猛虎,何惧之有?曹某将其带至许都,不准留在徐州,便是为此。”
汉献帝一看刘备,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不由心中一动,便问道:“卿是何人以后?”
眼瞧着曹操的宝剑就要砍下来了,刘备伸手就把曹操的手腕儿托住。这时,就听“扑通”一声,关羽撩袍跪倒在曹操面前。
曹操笑道:“本来你也记得。”
曹操跳下车来,走上前去,将领头的几个大哥士绅搀扶起来,轻声问道:“诸位乡亲,拦住曹某车驾有何事么?”
刘墉听到这儿,忙报歉道:“刘使君所言极是,还是刘墉想得太简朴了。”
刘备道:“丞相,文远义薄云天,忠君爱国,乃是不成多得的良才,请丞相三思。”
刘墉一看,本来推上来的是张辽。
曹操指着张辽道:“此人看起来有些面善,在那里见过?”
张辽恨恨说道:“可惜!”
领头老者说道:“曹公啊,刘使君弘毅刻薄,知人待士,自领徐州后,境内兵器不起,百姓安居乐业,徐州高低莫不欣喜。现在丞相荡平吕布,徐州治下百姓恳请丞相恩准让刘使君重为州牧,徐州高低皆感激丞相之德。”
第二日,曹操带着各有功职员上殿面君,表奏各有功职员。汉献帝闻听此中有两个姓刘的,特别是刘备传闻还是高祖以后,顿时表情为之一振,当即颁旨让刘备和刘墉觐见。
刘备带着关羽、张飞并刘墉回到本身的大帐,屏退侍从,刘备道:“我知崇如对刘备心中多有痛恨,怪我刘备出尔反尔,未守当日承诺,力保吕布性命。崇如可知我为何不救吕布么?”
“丞相贤明。”
刘墉自知刘备心中实在不肯,但曹操的封赏却不敢违背,只得过来跪倒谢恩。曹操笑着对刘备道:“玄德,我深尊崇如之才,愿收之伴我摆布,玄德可否割爱?”
“可惜甚么?”
郭嘉道:“孙策虽勇,然江东未平,兼顾乏术,丞相可许以高官厚禄,与之笼络,便不敷为患;荆州刘表,虽与袁绍照应,但是心无弘愿,谨小慎微,只知保土安民,难有作为,亦不敷惧。益州牧刘璋与刘表虽同为汉室宗亲,却互有嫌隙,相互不容。丞相可命人出使益州,要刘璋出兵管束刘表则无忧也。”
刘备解释道:“丁原、董卓能被吕布所灭,一则皆因其不知吕布操行,疏于防备;二则两人或声望不敷,或不能用人,不敷令吕布甘心臣服。而曹操何许人也?胸怀广漠,知人善用,又是当朝丞相,协天子以令诸侯,部下谋臣如云、虎将如雨,怎能容忍吕布独领一军,称雄一方。如果如此,吕布必会昂首帖耳,服从于曹操。如许一来,曹操如虎添翼,那我们要肃除曹贼、匡扶汉室岂不是更加艰巨。”
听了刘备之语,刘墉仍不发一言,刘备点头苦笑,只得又道:“崇如,不是刘备用心毁约。那日崇如言道可将吕布安在曹操身边,令二虎相争,我等坐观取利。我思之很久,终觉不当。”
张辽所说的是曹、吕的第一次正面比武。吕布趁曹操起兵讨伐陶谦,为父报仇,兖州空虚之际,袭破兖州,占有濮阳。吕布用陈宫诈降计,将曹操雄师诱入城中,四门放火,外设伏兵。曹操公然入彀大败,手臂须发,尽被烧伤,幸运逃脱保得性命,这是曹操的奇耻大辱,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