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曹丞相即便出兵驰援也需多日,陈元龙缺兵少将又如何抵挡得住?”
陈登点头道:“华先生也是如此警告于我。他还说,此次只是驱杀了腹中的成虫,虫卵却未肃除,今后仍会复发。并且此虫极是古怪,再孵出的成虫却不能照原方下药,不但无用,甚而有害,需另寻他法。”
“小哥觉得陈太守只是死守待援么?非也!陈元龙料知吴军闻说曹丞相出兵来救,必军心浮动,便想了个妙策。”
“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少年英才。”陈登一叹,又道,“孔明之策揆情度理,运营精密,可说建功立业之雄图伟卷。不过依为兄之见,崇如依此策行事只能三分天下而成鼎足之势,却难称霸诸强,遑论答复汉室、重振朝纲了。”
陈登将刘墉迎到书房,分宾主而坐。刘墉高低打量了陈登一番,只见他虽描述干瘪,却精力尚好,先放了一大半的心,又体贴肠问道:“元龙兄,华先生可到广陵给兄瞧过病么?现在可好些了吗?”
“确是如此。那孙策本东进与黄祖战于沙羡,闻听匡倚惨败,便撤兵回转,屯于丹徒,厉兵秣马,意与陈登再决雌雄。孰料曹丞相采取谋臣之计,封孙策为吴侯、讨逆将军,体味稽太守,与其媾和通好。孙策闻言大喜,遂撤丹徒之兵东征豫章华歆,广陵之困遂解。”
刘墉带着小乔回到堆栈,这里分歧富义,早晨有宵禁,只得漱洗一番,早早上床安息。第二日,小乔说与陈登素不了解,便呆在堆栈歇息,只刘墉一人前去拜见。这二人早就惺惺相惜,虽未结拜,却早有兄弟之情,因此陈登听门房说刘墉求见,喜不自胜,亲到大门驱逐。
这一番话说得刘墉哑口无言,好半天赋感慨道:“看来我还是想得过分悲观了。小弟此次真是不虚此行。”又一脸诚心肠对陈登道:“小弟此次来广陵最大的心愿便是恳请元龙能帮手于我同谋大计。”
陈登插话道:“崇如,此事曹公讳莫如深,为兄只是略知一二,你为我细讲一下。”
“还好孙策早死,不然广陵不免再有兵器之祸啊。”韩老头又嘬了口酒,连连赞道,“好酒啊,好酒!”
“诸葛孔明?”陈登一呆,“为兄怎从未传闻过此人。”
“崇如早该如此了。禅经有云,人贵自主,勿依靠人,勿强求人,别人不管亲疏,皆不成依靠。”陈登点头一通奖饰,又问道,“不知崇如对将来是何筹算?”
刘墉点点头又劝道:“元龙兄,你这病根乃是贪食生鱼生虾而至,今后切不成再食了。”
“存亡有命,繁华在天。”陈登淡然一笑,又问道,“崇如,富义与广陵远隔千山,你不守在新婚老婆身边,如何到为兄这里来了?”
“是啊。”刘墉也是一叹,“如此说来孙策亦非等闲之辈。临死前将江东基业托以其弟孙权而非本身亲子,并道,‘举江东之众,决机于两阵之间,与天下争衡,卿不如我。举贤任能,各尽其心,以保江东,我不如卿。’以大局为重,公而忘我,大义凛然,当真是豪杰气慨。”
“崇如过誉了。”陈登叹了口气道,“那孙策英勇非常,有他亲身坐镇领兵,麾下众将士便勇气百倍,状以下山猛虎,为兄也是不敌啊。”
陈登的脸上暴露不成思议的神情,惊诧道:“此策审时度势、恢宏澎湃却实在可行,崇如是如何想到的?”
“小弟意欲先与孙权交友盟好,乘机取荆、益二州,先与曹、孙三分天下,然后……”刘墉便将诸葛亮《隆中对》的打算和盘托出。
陈登平静自如隧道:“其一,‘跨有荆、益’与‘外结好孙权’之间如何弃取?荆州利尽南海,西通巴、蜀,向东可顺江而下直面孙吴,向北可出兵宛、洛,虎视中原,向来为兵家必争之地,孙权雄才伟略、目光如炬,如此首要之所又岂能拱手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