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南唐终是对峙不下去了。
李煜一腔怨气听得赵光义拍桌大怒,“来人呐!本日正逢七夕,又恰是陇西郡公的生辰,去!给陇西郡公赐御酒!”
家敏一贯是个务实的人,深谙世事情迁,明晓豪情易变。她喜好他,他一定至心喜好过她,这一点,她再清楚不过。
赵光义不但不放手,反而更加猖獗了,他猛地一把将家敏拉入怀中,“呵呵,自重?郑国夫人莫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天下?”
家敏点了点头,王继恩笑道:“郡公莫要担忧,皇上可正视郡公了呢,天然也不会虐待了郑国夫人。”随后,王继恩弯下腰来,对着家敏比了一个请的姿式,“请吧,夫人。”
“不该甚么呢?是不该宠幸臣妾害得姐姐郁郁而终?还是不该立臣妾为皇后日日相对无言呢?”
夜深了,桌上最后一碗元宵已经冰冷,黏在了一块儿,模样丑恶,叫人再难以多看一眼。
贰内心极其痛苦啊,本身的枕边妻,虽说当真未曾爱过,但也守着他过了半辈子,现在沦为别人的仆从,他当然没体例护她一个全面。
“陛下每次都唤臣妾为皇后,如此符合道理,却如此疏离。臣妾经常感觉皇上只是把皇后当作了一个职位,从未放在心上过,这叫臣妾如何不苦?!”
李煜看了看身后妆容富丽的家敏,“入宫今后,万事谨慎。”
李煜淡淡出声,“撑着。那里有不苦的酒?又哪有只是苦的酒?苦甜掺半,众生皆是,铺高兴来,撑过这苦的时候,也就甜了。”
雪天,大朵大朵的雪花在碧落宫前的梅花枝头争相开放,周家敏谨慎的踩着嘎吱作响的薄冰,尾跟着李煜,一起走到了梅林里。
郡公府一片乐声,唏嘘感慨,王继恩领着一众寺人走了出去。
夜里,李煜坐在家敏的榻边,望着熟谙的睡颜,衣角被紧紧拽住,家敏惶恐醒来,“不要!”
“呵呵,呵呵呵,你只会说对不起,对不起又有何用?你能把我满腔的爱意,把我流逝的芳华,完完整整的赔给我吗?!”
皇宫重地,本都散了宴席了,宋太宗恰好要找人把家敏留下,说是皇后想同她筹议女红,她便跟着来人入了内宫。
王继恩笑得高兴,“呵呵,那里那里。本日正逢七夕,又恰是郡公您的生辰,皇上眷顾您,特命微臣备了壶御酒来赐给郡公大人,助郡公大人延年益寿。”
李煜不去看她,眼睛里兀自生出水汽来,“对不起……”
家敏倒是眼里泛了泪光,他同她说,他已经甚么都没有了,她多想辩驳,他另有一个死皮赖脸硬要守在身边的老婆啊!可她不敢,怕看到他惭愧的目光,怕他说她不是他的……
赵光义伸手去扶家敏,大手一握上那纤细的手腕便再难放开了。
家敏在面前大声喊着甚么,他已经听不到了,只模糊记得那副模样非常痛心。
李煜微微一笑,“既是皇上亲身赐的,理应笑着饮下。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这人间那里有不苦的酒?又哪有只是苦的酒?苦甜掺半,众生皆是,铺高兴来,撑过这苦的时候,也就甜了。”
“重光!重光!”
“对不起……”
然后她就奉告他,“我来追你啊。”
“皇上,臣妇乃是有夫之妇,如许于理分歧……”
当时梅花开得恰是好风景,他站在梅花树下回身,含笑瞧着她,“雪天路滑,皇后跟朕走了这么久是要做甚么?”
李煜赶紧将家敏迎入房中,见她倒在床上,掩面痛哭,便料定必有变乱。
王继恩收了笑,“郑国夫人未免也太不识大抵了吧?”
李煜在御书房经常被上报的奏折烦得焦头烂额,本日是各地那里那里又呈现水灾闹着饥荒了,明日就该是宋军又攻占了那里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