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我的专属锦衣卫(重生) > 2|太保威名
刀儿匠昂首看看窗户纸照出去的太阳影子,确认已经到了阳气最旺的正晌午,就挽袖子筹办动刀了。
李祥挺起胸脯,与有荣焉地笑道:“还是显炀你威风啊,听过‘太保歌’没?他们说:‘但呼太保名,能止小儿啼。’哈哈……”
转头世人一哄而散,捉也没处捉去,他们这个面前亏只能白吃。这类事不久之前才刚出过一回,一名锦衣总旗竟被打成了残废,命都去了半条。
此中竟有一人大声吵嚷:“罢休,爷爷可不是寺人花子,爷爷是孙公公府上的管事!凭你们这帮孙子也该抓爷爷?”
“去去!”卓志欣笑着搡了他一把,“你恶心不恶心?下回我专挑你吃油炸乳鸽的时候提及这话,看你还吃得下不。”
这声音并不高,一点也没有厉声斥责的调子,乃至另有点懒洋洋的,可纵是如此,闻声“徐显炀”三个字,一片喧闹的现场立时静了下来,几近连喘气儿的声音都听得见。
北都城地安门内方砖胡同开着一间特别的作坊,老百姓将其称作“厂子”,那是专管阉割净身的处所。
不久前,曾以切谏名噪一时的户科给事中柳湘因涉嫌纳贿,被他抓进锦衣卫诏狱,终究死在了内里。以后关于他如何滥用酷刑折磨柳大人致死的流言就愈演愈烈,现在竟然传出割喉骨呈献的新戏码了。
炕上的人仍然昏倒,世上已多了个去势的男人。
李祥顿时眉飞色舞:“好啊,好几日没下馆子,我正惦记取打牙祭呢。”
因大.麻水的干劲上来,话音都像含了个枣儿一样含糊不清,很快人也不复苏了。
春末夏初不冷不热,蚊蝇也少,是适合净身的好时候。交上五两银子,就能做上入宫为“官”的发财梦了。
为制止这些人闲极肇事,锦衣卫隔段时候就要出动听手摈除他们出京,这已经成了锦衣卫一项平常任务。
徐显炀微露嘲笑,说道:“不管他们,传闻盈福楼添了新厨子并几样好菜式,今晚叫上刘敬,我们四个到那儿喝酒去。”
宫里底子用不到那么多人手,每年也就有大量阉了结进不成宫的人挤在都城里,沦为叫花子,老百姓叫他们“寺人花子”,也叫“知名白”。
谁来教教,喉骨那玩意该如何割?的确是荒诞!
有钱的进厂子割,没钱的本身割,北直隶周边很多处所阉割成风,有爹把儿子阉了的,有百口男丁一块儿阉的,传说河间府还曾有个村庄,整村的男丁全都阉了。
管动刀的人叫“刀儿匠”,这会子备好了涂着白蜡、香油、花椒粉的药棉纸,取了两颗新奇猪苦胆放在桌上,就对着炕上的人念叨起他那套反复过无数回的念白。
名叫杨蓁。
徐显炀一身湖蓝色团花倭缎常服,头上配着同色扎巾,也没配他的御赐绣春刀,面色平高山款步走近。一眼看去,就像个边幅俊朗的大族公子。
那些之前被赶过来的花子们一见有同类挑头肇事,也都跟着起哄号令,四周摆摊挑担的小贩们纷繁看向这边,有的还徐行凑了过来。
三年之前,大燕朝的年号还是至元。
厂子的净房里陈列极简,独一一炕一桌。受阉的人喝了臭大.麻叶煮成的汤药,由艾叶、金银木、蒲公英熬的汤水洗净下身,半光着身子仰躺在炕上,手脚都拿绫子绑在炕上钉牢的楔子上,眼睛也着绫子蒙了,身下那等割的部件被根细绳拴着,绷紧吊在房梁上。
可惜本日刘敬刘公公的差究竟在称不上别扭,全部昌平的十几个村庄都快跑完了,却只挑出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女孩子——
两人一边闲话一边跟在部下校尉的前面,赶着一群花子沿街前行。
刀儿匠一边向小门徒夸耀技术,一边敏捷地割口断筋,没一会儿高低两件儿都割完了,拿片开的猪苦胆贴上止血,再取过一根麦秸秆来,从一团鲜血淋漓之间精准地找到尿孔插.出来,免得血肉封了尿道,这就完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