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学微微一笑,说道:“我给你些酥糖,你去给你那些小火伴们分一分,记着,除了不准说哥要升巡检司巡查的事,其他的你随便吹,首要就是让他们晓得,哥回家了。你明白了吗?”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包酥糖。
朱五不晓得甚么是巡查,问道:“哥,这官比你捕头大吗?”
朱学一把捏住他的小脸,呵呵笑道:“大的多,哥这捕头,没品没级的,说来就是一贱役,可如果有了品级,那就是正宗的官老爷。哥做了捕快,考科举是不可的,太祖有规定,三代不能考举。但是做一保举的武官却没有题目。到时哥做了巡查,你要筹办到巡查司来帮哥,哥到时也帮你找个官做。”
朱老爹则是想了想,看着朱学道:“一头牛算不得甚么,别毛病你的长进之路。”他倒是明白了朱学让朱五去大肆张扬的启事。
明显朱老爹以为朱学是在打肿脸充瘦子,大言唬倒年幼的朱五。但知子莫若父,朱学是甚么脾气有甚么才气他清楚得很,这么短的时候能做到捕头?真当朱老爹是个农夫没见地吗?
朱五一起大呼:“狗蛋,驴子,小七,四子……,你们再不出来,我哥给我的酥糖可就不分给你们了。”
朱学呵呵一笑,拿出腰牌,递给朱老爹,说道:“这腰牌可假不了,爹你看看。”
朱学哈哈大笑,说道:“爹放心,等过几天,县城就会有动静传到黄村来,到时你就晓得为甚么儿子有这么大的口气。最多一个月,儿子定然当上这个巡查。”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由得朱老爹和朱刘氏不信,两口儿俄然抱在一起‘呜呜’痛哭起来,儿子有大出息了,值得痛哭一场。
朱刘氏也镇静得紧,赶紧把腰牌接过来翻看,越看越是美,忍不住喜道:“我儿做了捕头,这可就好办了,明个我就去恳求刘媒子,去给我儿说一门好亲,不是家有五十亩地的休想,陪嫁起码得三十两银子,不然休想我同意。他爹,你说刘村刘实家里有个闺女,年方十三,传闻刘实家里有七十亩地,他还会钉马掌,应当家里不错,我们要不给儿子说这一门亲?”
朱学浅笑着道:“不消上面,朱五,你去把顿时的包裹拿下来,中午我们就吃我带来的菜肴。”
朱学脸上的浅笑敛去,大声说道:“爹,如果我做了官还要活得这么不利落,这官不做也罢。一个时候,我只给黄仁一个时候,一个时候内黄仁如果不把打爹你的人打断腿送来,他黄仁如果不亲身上门来下跪陪礼,哼,我如果不让他黄仁家破人亡,也做不得大兴县的捕头。”
朱老爹接过腰牌,上面刻了‘捕头’两个斑纹字,朱老爷固然不识字,但阿谁‘头’字他还是熟谙的。前一个‘捕’字就是不识也猜得出来。朱老爹这才冲动起来,颤声道:“好孩子,当真是我朱家祖上积善,我朱家要翻身了。”
朱五点点头,说道:“明天早上我们还一起去林子里采木耳,厨下另有一大筐呢。都是我采的。”
朱学一巴掌把他拨到一边,笑道:“爹,有一件事情我忘了说,县尊大人已经要保我为本县巡检司巡查,这是正九品的官。你看刘实家对上正九品的官是不是差了点?”
朱学也不去劝,冲动之下哭哭也好,情感舒收回来无益于身材安康。他把朱五拉出门外,问道:“你和姓朱的那些小火伴们还在一起玩吗?”
朱老爹倒抽了一口气,都吓得结巴了,说道:“正……九品?巡……查?”朱刘氏也被吓住了,张大口说不出话来。
朱老爹和朱刘氏倒抽一口寒气,这大儿子口气这么大,莫非他们朱家真的是祖坟上冒烟了?
朱五喝彩一声,立即奔出去将一个巨大的包裹提出去。翻开一看,内里满满都是油纸包好的陈五猪头肉,老三样酱牛肉、酱兔肉、酱驴肉,李家三丝丸、陈记红烧排骨、皋比肉、闷炉烤鸭,一坛十斤重的山东秋露白,另有一大包金华酥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