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日本是家宴,大师大可不必如此拘束,夏卿献此一舞,想来也是累了,沈卿,过来扶你家夫人落座歇息吧。”
只是没想到不过十余年,褚云雪便为了庇护沈临安死了。阿谁时候,他便感觉对褚云雪有所亏欠,毕竟如果当初他未曾放纵,想必褚云雪另嫁别人,也不会遭此毒手。
“骊阳公主的舞姿如惊鸿蹁跹,民妇蒲柳之姿,身形笨拙,自愧不敢随公主以后而起舞,可巧民妇前几日学了几式剑招,传闻军中常作舞剑,民妇大胆一试,仅供陛下和娘娘消遣。”抱拳作礼,夏初瑶话音刚落,那边的乐工遵循沉碧的叮嘱,奏起入阵曲。
都说现在沈家三个公子,老二和老三都已经立室,独他这个大哥还未娶妻,实在是有些分歧适,现在立了大功,无妨来个双喜临门,再寻一门好婚事。
进殿的时候,便听得一片群情之声。
“……”夏初瑶的话,叫沈临渊的神采更加阴沉了。
“现在你要筹办春闱,只怕是没甚么余暇,只是等年下夜宴,你再带着夏卿入宫赴宴,前些时候太后还提起过你,说想要见上一见。”褚云雪少时曾在宫中住过一段光阴,颇得畴前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娘娘爱好,是被太后当亲女儿对待的郡主。
一招一式规端方矩,看得人却没有人出声,眼看着她跟着鼓点折身扬剑,在空中划出几个弧线时,另有低低的惊呼声响起。
一群人九弯十八拐,说了半天,终究说到了沈临渊的婚事上。
夏初瑶只感觉本身方才逃过一劫,严峻的表情放松了些,便也一边吃些点心酒水,一边听他们在说甚么。单身边的沈临安多有几分分神,目光空落落地停在某一处,也不晓得在想些甚么。
偏殿里各式舞衣都有,正殿里那么多来宾还在等着,夏初瑶略微一想,便挑了一套束腰窄袖的短装,让沉碧替她散了发髻,将头发用玉冠束起,又在偏殿前折了一支翠竹。
沈临安依言过来,作了礼以后,伸手将夏初瑶扶了起来。
先前沈临渊去夏家提亲之事因着战事一拖再拖,现在战事安定,他竟是连不娶的来由都找不到了。只说克日方才换防回朝,军中朝上有很多事情要忙,得空考虑此事,须很多给他些时候。
眼看着近期内骊阳公主怕是不会嫁进国公府,他们的安生日子另有得过,夏初瑶心中便觉欢乐。
她自是晓得这般技艺,是比不过骊阳的,乃至在旁人眼里,只怕都只是平常。今次骊阳本就是想让她出丑,她也已经筹办好了受骊阳刁难。可钟贵妃这句“欺君之罪”委实重了,如果无人讨情,或是天子陛下顺着她的话说,只怕今次她不止是出丑而是要被定罪了。
论起辈分来,他要叫东晋王褚云连决一声五叔,沈临安的母亲褚云雪曾是与他一起长大的堂妹。
率军出征之前和得胜返来以后,军中常有庆典。除却美酒歌乐不竭,才子舞姿翩跹以外,将士们偶有兴趣,还会拔剑合着乐声而舞。
“这本是军中舞,想不到夏卿看似荏弱,舞起来还能有这般英姿,很有当年怀月郡主的风采。”看着跪伏在地上的女子,天子褚云天征声音驯良。
钟贵妃对他这般推拒很有几分不悦,倒是骊阳公主半分不介怀,还体贴肠替他说话,一副求父皇母妃不要逼他的模样。
以后歌舞有起,天子陛下和钟贵妃成心拉拢骊阳和沈临渊,席间的话题便都围着他们两人转。
入阵曲不长,一舞毕,夏初瑶喘了几辩才顺气,收了行动,俯身大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