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丞相加价黄金三万两,竞价五万两黄金,是现在本场最高价。”楼下的小厮捡了红绸签,连雅间名牌都不唱了,干脆直接道出了出价人的身份。
“永嘉侯府现在已是式微,为着其中郎将的职务,如何能够拿得出这么多钱?”折扇一展,柳元衡先前的沉郁一扫而空,冷峻的面上竟然有了几分轻松的笑意,“你说在场那么多人,有谁能为着一个秦惜舞,出得起这五万两黄金?”
满场的人看了歌舞,见着了秦惜舞女人,现在都在等着第四轮竞价结束,看那二楼的公子花两万两黄金将秦惜舞赎归去,见得有人掷红绸签,都忍不住探头来看是谁加价。
“即便是有人拿得出这五万两黄金,却也没谁会傻到为着一个女人,还是一个卖艺为生的女人花这么多的钱,除了那小我。”紫骨扇遥遥一指,褚云舒便也重视到了阿谁裹着披风的年青男人。
这边柳元衡负手站在雕栏前,扬眉接管世人目光的浸礼。他剑眉一样,目光垂落,直直望向二楼雅间,薄唇抿着笑,褚云舒在一旁瞧着,总感觉他这笑,笑得有几分小人得志的意味。
等了半盏茶的工夫,见无人再加价,柳元衡这才悠悠起家,将手里那支写了黄金三万两的竹签掷下。
“既然偶然朝政,便放心修你的古籍去,半点都不该沾手,你倒好,先帮了沈临安,返来又将玉檀院之案揽到了我头上,不管你是出于甚么企图,这些行动,看在太子和二皇子眼里,你可明白会是甚么成果?”提及这件事情,柳元衡心头很有几分不悦。
“你娘舅我贫寒得比年节府里的打赏都要靠你布施了,你感觉我能拿出来甚么?”一起避开世人,到后院上了马车,柳元衡拢着袖子靠坐在马车里,望着褚云舒笑。
“你来只是来看热烈的,别的事情,一概莫要多问。”柳元衡倒是半句也不肯再多流露,抬眼瞥见了劈面的沈临渊,俄然想起一事来,“传闻你前些日子特地去了趟国子监,让他们先行措置沈临安报名来岁春闱之事,还让人在办好以后便可向你回禀?”
“滨州秦公子加价五十两,竞价五万零五十两黄金,是本场最高价。”小厮捡起竹签,方才唱报完,便听得一旁铜锣一响,竞价结束。
那枚白绸竹签自二楼轻飘飘的落下,轻微的落地声却在全场寂然里听着格外清脆。
褚云舒前几日都在与大理寺一起清查玉檀院起火一案,本日听得一贯将这些风月场合判作劣等之所的柳丞相竟然纡尊降贵跑到了月瑶楼,一时心头猎奇,得了余暇以后,便紧跟着过来了。
他平素也不喜好凑这份热烈,即便是楼下歌舞一场比一场出色,也只是叫他越做越感觉无聊,直到看到那红绸竹签上的黄金三万两,很有几分昏昏欲睡的三皇子殿下蓦地复苏过来,瞪大了眼睛,不成思议地望向放笔的人。
“如果那秦公子最后未曾加价,娘舅真会拿出五万两黄金?”褚云舒几步跟了上去,随他一起今后院去乘马车分开。
毕竟,按照他这么多年的察看和体味,柳元衡连大齐各家的高门贵女们都看不上,何况是一个混迹风尘的舞女。
“我还是当初那句,覆巢之下无完卵,时移世易,你若再这般一再让步,只怕终有一日避之不及,悔之晚矣。”柳元衡转头去看褚云舒,当明天子褚云天征子嗣薄,统共也就三个成年的皇子,虽说他正值丁壮,可依着后宫的局势,不管是现在还是今后,能争上一争的也只是三人罢了。
满场寂然后,发作出排山倒海的鼓掌声。世人的目光又都转到了阿谁出价五万零五十两黄金的秦公子身上,想看看到底是何许人也,能脱手这般豪阔,还敢跟柳丞相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