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样,只怕会叫三爷犯难吧?”见他不答,夏初瑶也只是笑了笑,不再等着他答复,“幸亏,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我对他现在除却几分害怕,再无其他设法。至于三爷说的‘日久生情’,等哪日三爷明白了情之一字为何物的时候,我们倒是能够再试上一试。”
自从夫人嫁到国公府以后,她有好几次擅作主张,将夫人的事情悄悄奉告了三爷,她当时固然感觉有几分不当,可想着这般才算是真正对夫人好,便也做得问心无愧。可本日分歧,她奉告沈国公的那些事情,夫人连三爷都从未提起,想来是想压下去的。
他多少明白些她的用心,也终究将她畴前所言放在心上。她大略是真的放下了沈临渊,想要安稳度日,才会不吝伤了本身,来断了他们之间的胶葛。
“只是这两个多月的相处,却叫我发明,你是一个值得让任何人倾慕相待的女子。我曾传闻,这男女之间,另有‘日久生情’这一说,你若放下了畴昔,如果情愿,不如,与我试上一试?”
她这般对沈临渊,那是因为她不是夏棠,而是死于沈临渊之手的夏初瑶,她对他怀揣着浓烈的恨意,能禁止住不杀他已是不易,怎情愿与他这般胶葛。
透过轩窗看着内里清澈的月光,听着身边的人默了好久,悄悄答了一句“好”,夏初瑶只感觉心中一暖,这觉,便也睡得安稳了几分。
“今后沉碧再也不会让夫人单独一人了,”沉碧抿了抿唇,提裙俯身跪在了床边,“奴婢晓得有些事情奴婢本不该多嘴,只是军爷这般三番五次地难堪夫人,奴婢惊骇今晚只是今后再产生,以是未经夫人同意,便将之前的事情都说予了沈国公,还请夫人谅解奴婢的擅作主张。”
“此事无需你操心,这几日你就放心把伤养好,今后外出,身边还是多带几个下人,等御风能走动了,我便叫他到主院来。”伸手扶她坐好,沈临安起家去叫了拂袖出去替她上药。
她作为婢女,本该是依着主子们的意义,主子不说,她便半个字都说不得。可先前看到夫人捂着肩头倒在她怀里,看着那好不轻易将近完整规复的旧伤又变得血肉恍惚,她是真的心疼。
换做以往,他会如何做呢?他夙来是个不喜好争抢的人,特别是跟他的两个兄长。如果夏棠一心只恋着沈临渊,沈临渊又故意要将她抢归去,或许本身到最后,会趁人之美,做出让步吧。
但是,如果换做真的夏棠,以她对沈临渊的豪情,这般三番四次的胶葛,这般情真意切又恨意绵绵的话,只怕夏棠会一时心动,真的信了他的话,等他娶了公主,等他将她夺回。
“伤口还疼吗?我让池光去拿了能止痛的膏药返来。”沈临安屈膝蹲在床边,与她平视,将袖里的一盒药膏拿了出来,“取药的处统统点远,来回便担搁到了这么晚。”
沈临渊与她之事,终究闹得镇国公府人尽皆知。
沈临安出去的时候,她睡得有几分含混,有人来替她掖被角,她觉得是沉碧,轻唤了一声,转头便看到了沈临安满眼的歉疚。
若说只是因着她是沈三夫人这一个身份的话,沈临安断不必做到如此境地,毕竟,那一食一饮之间的关照,遇事时对她的担忧和庇护,都是那般逼真却又平白无端,本是毫无需求。
“我明白你这般做的情意,那些事情本也不该就这么瞒下去,你替我说出来,好过以后我与他在老爷跟前对峙。”沉碧当着世人的面讲出来,沈临渊固然有些惊奇,却也当场应下了沉碧所说之事,便也是因着他认得这般利落,沈国公才更是大发雷霆,这会儿外间没了声音,想来是沈朔与沈临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