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是以丢了皇位,对我来讲也不是甚么大事。”跃下桌案,穆玄青抽了剑,不等穆绝挣扎着逃开,便又再一次一剑刺透他的右肩。
城破的时候,天涯浮白。厚重的城门轰然倒下的那一瞬,守军们便知气数已尽。披坚执锐的将士们如潮流普通涌了出去,因着攻城时死伤太多同僚,突入城里的将士们现在都杀红了眼,凡是所见,不留活口。
元光殿中燃了一夜的灯火将尽,昏黄的光让浴血提剑出去的人仿佛修罗。
“事到现在,自是你想如何说都能够了。”成王败寇,身居皇位多年,他自是最明白这个事理,“你想要朕做甚么?承认萧家谋反,说你们勤王有功?或是,一道传位圣旨,把你垂涎了这么多年的江山,亲手送到你面前?”
“等得故洗城里的事情安宁了,我便会分开。”看他们两人或许是有事要谈,夏初瑶与他见礼以后,便分开了。
穆玄青让后宫诸妃全数替穆绝殉葬,大葬那日,皇陵里惊惧的哭喊声久久不断。旬日以后,穆玄青将收棺入殓的越波纹葬在了梁家陵寝里,没有立碑,只是让她紧紧挨着梁瞿的宅兆。
他们入城的时候,桑泽城里的守军已经被尽数斩杀,宽广的长街上除却血战后的横尸外,空无一人,从百姓到官家,统统的住户都紧闭房门,现在夏初辰带的军队已经往各家大臣的府邸核心守,夏醇也会顿时带着人进宫节制局势。
穆玄青来青云观的时候,夏初瑶刚好和张妙丹从丹房里出来。这还是自穆玄青即位以后,夏初瑶第一次见他。
在宫门前相遇的时候,两人皆染了一身的血。在看到尸身横呈的长街上,提剑打马徐行过来的穆玄青时,夏初瑶脑海里有那么一瞬闪现出逃窜的设法,身后跟着的御风也下认识地策马挡在了夏初瑶前面。
穆绝站起家来,展开了放在案上的一道传位圣旨,他垂目看向一旁的玉玺,笑得讽刺:“不管打着甚么名号,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皇位吗?朕能够退居上阳宫,尊太上皇,传位于你,前提是以谋反罪惩办夏醇。”
夏初瑶侧头看了一眼穆玄青的背影,叮咛了御风先去相府跟夏初辰一起查找他们需求的证据后,独自打马往宫里去。
“父皇莫非还没有看清现在的局势?你凭甚么感觉,我会承诺你这个前提?”看着一手按住玉玺的穆绝,穆玄青只觉荒唐。
萧哲的证词和在相府搜到的藏在暗格当中来往的手札已经让御风日夜兼程带去了大齐,夏初瑶并未随御风一起分开,在张妙丹送燕秋灵回桑泽城以后,便随他去了青云观。
这几日他们守在桑泽城外本是要逼迫城中的其他官员或是穆绝让步,交出萧家,接大皇子回朝,停歇这场战事。
他封了夏醇为辅国公,夏初辰为骠骑大将军,两人合力清算军务,对朝中的官员倒也未做太多整改。
垂眸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穆玄青抿唇默了半晌后,也不再逗留,捡结案上的玉玺,也不在乎上面班驳的血渍,揣在怀里,提剑大步往殿外走去。
晋元二十七年,晋国大皇子穆玄青帅雄师兵临桑泽城,逼宫夺位,血染王座,勒迫百官,终究继任称帝,改年号征和。
即便是有了证词和证据,褚云舒他们还需求等一个合适的机会。他固然不想再管大齐的事情,可现在夏初瑶已经没有太多的时候去等了,他本想要萧哲不得好死,不过现在他如果情愿出面指认褚云景,他倒也能够给他一条活路。
“以我之力,也撑不过一年。”
当初若不是萧玲苦言相劝,他或许不会送穆玄青去大齐当质子,而是直接要了他们母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