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玄青让后宫诸妃全数替穆绝殉葬,大葬那日,皇陵里惊惧的哭喊声久久不断。旬日以后,穆玄青将收棺入殓的越波纹葬在了梁家陵寝里,没有立碑,只是让她紧紧挨着梁瞿的宅兆。
垂眸看着倒在血泊里的人,穆玄青抿唇默了半晌后,也不再逗留,捡结案上的玉玺,也不在乎上面班驳的血渍,揣在怀里,提剑大步往殿外走去。
惨叫声里,喷涌的鲜血溅得到处都是,穆绝踉跄着今后退了两步,倒在龙椅上,一脸惊骇地看着穆玄青。
元光殿中燃了一夜的灯火将尽,昏黄的光让浴血提剑出去的人仿佛修罗。
“你将败北之事见怪到我身上,倒是不知,当初让晋军式微的,是阿谁你经心信赖的萧家。”隔着一张桌案,穆玄青冷眼看着龙椅上的人,“让晋国落得现在这般了局的,不是我,不是那些为了晋国搏命一战的将士们,而是萧家,另有这么多年来,放纵萧家这般放肆行事的你。”
夏初瑶侧头看了一眼穆玄青的背影,叮咛了御风先去相府跟夏初辰一起查找他们需求的证据后,独自打马往宫里去。
“她身上的毒,还没有解开吗?”眼看着她远去的身影,默了好久,穆玄青转头问一旁的张妙丹。
城破的时候,天涯浮白。厚重的城门轰然倒下的那一瞬,守军们便知气数已尽。披坚执锐的将士们如潮流普通涌了出去,因着攻城时死伤太多同僚,突入城里的将士们现在都杀红了眼,凡是所见,不留活口。
“即便配了药压抑,可她的身材已经耐久遭到毒性的腐蚀,别说我还没有找到解毒之法,即便是现在有了对症的解药,只怕也为时已晚。”张妙丹叹了口气,神采凝重。
穆绝身披龙袍坐在龙椅上,一双浑浊的眼紧舒展着阿谁一步步朝他走来的人。
萧哲的证词和在相府搜到的藏在暗格当中来往的手札已经让御风日夜兼程带去了大齐,夏初瑶并未随御风一起分开,在张妙丹送燕秋灵回桑泽城以后,便随他去了青云观。
“我手握十万北境驻军,又有夏家支撑,百官若不承认,我便斩了百官,各州如有官员百姓不肯臣服,我便出兵安定,至于陈留国,他们若敢来,我也必当与之一战。”看着滚落到案上的断臂和玉玺,穆玄青一脚踏过桌上已经染满鲜血的圣旨,一剑刺穿了穆绝的左肩,将他定在了龙椅上。
“事到现在,自是你想如何说都能够了。”成王败寇,身居皇位多年,他自是最明白这个事理,“你想要朕做甚么?承认萧家谋反,说你们勤王有功?或是,一道传位圣旨,把你垂涎了这么多年的江山,亲手送到你面前?”
“即便是是以丢了皇位,对我来讲也不是甚么大事。”跃下桌案,穆玄青抽了剑,不等穆绝挣扎着逃开,便又再一次一剑刺透他的右肩。
这几日他们守在桑泽城外本是要逼迫城中的其他官员或是穆绝让步,交出萧家,接大皇子回朝,停歇这场战事。
“是你还未看清现在的局势,这龙椅不是只靠强兵利刃就能坐稳的,若无传位圣旨,不得百官承认,你们这般作为就是篡权夺位,到时候,不但晋国各地不会臣服,陈留国也不会坐视不睬。”拿起桌案上墨玉砥砺的玉玺,穆绝抬眼看他,“朕知本身气数已尽,可你如果想坐稳王座,还是需求朕的帮手。”
“我还觉得,这些要等此事停歇以后再做决计。”眼看着池暝扭了萧哲的手臂,逼迫他站了起来,夏初瑶有些惊奇。先前她还在担忧穆玄青在这件事情上会对他们加以禁止,以是才让御风先一步去相府。如许一来,她更加担忧元光殿里会出事了,“陛下现在在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