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听着蹙了蹙眉,没有吭气。
耳边一阵聒噪过后,又温馨了下来。我听到一阵悄悄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想展开眼睛,却感受沉重至极,满身也瘫软有力。
天后斜靠在软榻上淡淡瞥了我一眼,又不觉得意地敛下眸子,轻咳了一声,“七儿,如果你目前是来找本宫吵架的,那能够走了。”
“胡说!”天后转头眸色凌厉地看着我,唇角都在颤抖,“谁跟你说的长武仙尊是气死的?谁跟你说本宫和天帝心肠暴虐的?”
他的手停在了我唇上,厮磨了好久,“我恨他入骨,凭甚么他能与你并称为六界双绝,凭甚么他能够和你出双入对?你应当是我的,是我先遇见的你。”
可这一刻,我实在看不懂她。
“滚,今后今后不准再来本君的紫云宫。”
“甚么?”我上前一手扣住了漓漓的脖子,怒道:“他在哪儿,在哪儿?”
“你,你这混账东西!”
“这还用谁说吗?六界众生谁不晓得你们生生拆散了我和小哥哥,眼下又要把我许给念斟,这还不过分不暴虐?”
我从未想过,某一天也会与天后剑拔弩张。她还是那样崇高高雅,一颦一笑都赛过人间绝色,她在我内心就是母亲般的存在。
“放了你?”念斟扬起唇角笑了笑,低头又在我唇上吻了一下,“仙父已经把你赐婚给我了,就算我此时要了你,这六界当中也没人敢二话吧?”
随即,一股温润的气味在我脸上流转,他这是?
我正四周寻觅着人,俄然看到漓漓从后山梨园出来了,她面色非常奇特。自从那次她给我下噬魂香过后就不见了人影,想不到又呈现了。
脚步声在我跟前停下,随后一只温润的手覆上了我的脸,顺着我的表面在游走。我想动一动四肢,却沉甸甸动不了。
我骑着明白扶摇直下千万里,急仓促来到了昆仑山上。这儿已经迈入了隆冬,鄙人雪,白皑皑的铺天盖地。
“如何,还想为他守身?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跟他都没有缘分。你健忘了,三生石上你宿世此生的有缘人都是我!”
念斟还在宫门口等着,看我出来当即走了过来,一脸笑意地问我,“七儿,仙母可跟你说了赐婚的事?”
“我不想跟你吵架,也不敢!但天后做得是不是过分度了?念斟到底是谁,你和天帝内心莫非不清楚,为甚么还要把我许给他?”
我呲了声,梗着脖子又道:“你们没有尽过一天父母的责,却妄图操控我的人生。拆了我和小哥哥也就罢了,还要把我许给我不喜好的人,你如何不干脆杀了我呢?”
“为甚么?”
我并不想气她,可内心实在肝火难平,咬牙道:“你们到底有多讨厌小哥哥,才会把他打得遍体鳞伤?长武师父是仙尊,你们随随便便就气死了,天后娘娘,真看不出你和天帝陛下心肠这般暴虐。”
我气不打一处来,道:“我若不嫁呢?”
“为甚么啊,仓仓也喜好你,喜好这么多年了。爹爹还说让天帝陛下为我们赐婚呢,斟哥哥,你就别娶阿谁女人了,她长得像个狐狸精似得,有甚么……”
“你这个混蛋!”
“斟哥……”
我焦心如焚,我不能等着念斟铺十里红妆来娶我,我现在就要跟萧逸歌一起私奔。不管去哪儿,不管艰巨险阻,哪怕只要短短几度工夫都没干系。
出门时,我身后传来一阵噼里啪啦重物坠地的声音。我顿了下,眼底余光瞧着天前面色煞白地瘫坐在地上,心头一狠也没有转头,缓慢地离了宫。
“想想你那小哥哥,他还是戴罪之身,哼!”
天帝走到我面前冷冷道:“弑君剑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