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侯不过是个宦官,就算曾是先帝倚重的亲信,也断当不得陛下的寄父。如果先帝晓得陛下这幅德行,只怕要从地底下气得爬出来!
留侯站立不语,等少帝渐渐走近了才笑道:“陛下如何来了?”
阿宓一时没顾着望他, 蹲在地上缓了半晌,等李琰走到她身边时才被拉起,也就错过了沈慎转头的这一眼。
其他人也跟着寂静,伸长了脖子看少帝反应。
听了这话,其他人都是一脸沮丧。乔府唯二能压住留侯的大抵也只要大老爷和老夫人,恰好两人都不在,莫非本日要眼睁睁看着留侯把人夺走?夺的还是不是甚么小人物,那但是大房的儿媳,传出去乔府能被全部都城笑话。
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少帝太瘦了。
李琰沉了眼,正要开口,厅外俄然哗啦啦一片面圣声,主子跪了满地。
短短的时候内,厅内哭声不止, 反而愈烈了。
少帝打完呵欠,猎奇望来,“庭望有甚么事?”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调戏,乔府几个小辈已经涨红脸握紧了拳,恨不得冲上去和留侯打一场。。
有人低声道:“老夫人呢?”
很多人在心中谩骂,这个画面刺激得他们心中都不平静。阿宓感遭到了氛围的奇特,不由抬首畴昔猎奇地打量。
少帝和留侯说了几句,这才有闲心看四周,仍然带笑道:“这是如何了?个个神采看上去都不大好啊。”
少帝先是随便望了圈四周,“乔府本日这么热烈。”
事出从急,乔省开口也顾不得辈分,他是府中嫡长孙,的确有这个资格。带出老夫人,也有震慑留侯的意义,可惜留侯并不买账。
禀告的少年瞪大了眼,仿佛还不成置信,没想到少帝会眼睁睁说出这类话。先不说留侯是个宦官如何怜香惜玉,就算是少帝本身,也断没有随便夺臣妻的资格,即便其夫君已经不在人间。
几个乔府小辈面露忧色,心想这类环境,陛下总该向着他们才是。
妇人神采已经煞白,再想咬舌他杀,口中却被人眼疾手快地塞进了布条,不由收回呜呜哭咽声。
再想说甚么,少帝已经连连摆手不耐烦道:“此事就这么定了。”
留侯应了声,转头看到身边的沈慎,便拍了脑袋,“瞧本侯这记性,竟忘了庭望。”
下一瞬,留侯道:“陛下有所不知,庭望这般年纪身边也没人奉侍,臣早就担忧不已。不想此次派他去南地办事,就带了个小女人返来,如果不是有人奉告臣,庭望还要瞒着我呢。”
“不急,夫人怎会获咎本侯,莫要冤枉了她,可要惹民气疼。”
留侯笑眯眯道:“如何会让夫人服侍狗呢,本侯府中养了很多东西,任选一样也比狗要威风很多。”
乔府有三房, 因老夫人活着并未分炊, 撤除还没回府的宗子, 二房三房的两位老爷都在, 但也恰好是留下的这两位官阶都不高, 并不幸亏留侯面前硬气。
乔省来不及禁止,他的一名堂弟就迫不及待地把事情交代了清楚,语愤怒忿,以为他都这么明说了,少帝绝对会为乔府做主。
传闻陛下认了留侯为寄父。
留侯视野慢悠悠巡查了妇人满身, 最后定格在她堕泪的面庞, 缓缓道:“本侯素知乔府家风松散, 但我朝并没有能人守寡的民风,大好韶华蹉跎于后院,也无人相伴,夫人岂不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