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
父亲走了以后,母亲也这么说。
“你觉得没了你弟弟,没了冯家,你冯恪守算甚么东西,若没有你弟弟,以你的资质,你又能在现在这般庞大的朝局下活上几日?”
李嬷嬷赶紧急声道:“大爷,您还是先出去吧,别再气老夫人了,她身子不好,受不得气的。”
李嬷嬷吓得赶紧上前,伸手搀扶着冯老夫人。
父亲活着时,父亲这么说;
他冯恪守才是冯家宗子,他才是冯家正端庄经的嫡宗子,冯蕲州他算甚么东西?!
“另有,你最好没有害过冯乔,如果真的被冯蕲州查出来,济云寺的事情是你做的,我就亲身打断你的腿,把你送到府衙去!”
“你可想过,一旦被人发觉,你弟弟会如何?”
如果只是这也就罢了,可冯蕲州竟然说要跟他抛清干系。
一旦冯蕲州翻脸不认人,那些昔日里让他爱不释手的珍宝,就是他冯恪守的催命符!
王姨娘原是想要哄哄冯恪守的,但是看到他对刘氏的狠辣以后,倒是吓得一颤抖,赶紧缩着脖子,恨不得长了八只脚,能够立即回她的院子里待着,再也不出来半步。
冯恪守和刘氏,带着王姨娘一起,三人狼狈的出了房里,还没走出院门,就听到身后的房中传来一阵瓷器落地时的响声,紧接着就是冯老夫人气急之下的狠恶咳嗽声。
他又羞,又恼,又怒,又恨,却又满心有力。
刘氏瘫软在地,想要讨情,想要如同以往那样跟冯老夫人哭诉。
李嬷嬷听着冯老夫人几乎脱口而出的话,脸上暴露惊色,赶紧厉声打断了冯老夫人的话。
冯老夫人见冯恪守满眼不甘和痛恨,却没半点悔意,气得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声道:“混账东西,滚!你给我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滚出去!!”
手臂上排泄点点殷红,李嬷嬷却像是完整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只是不竭的替冯老夫人顺着气,嘴里低声道:“老夫人,您别气,大夫说了,让你必然要好好养着身子,千万不能起火。”
“你知不晓得现在是甚么时候,你知不晓得我等了多久才比及这个机遇,但是你个蠢妇……都是你,你把这统统都给我毁了!”
“没有?你从小到大只要一扯谎,就会严峻的拽袖子。冯恪守,你好,你好的很,我当真是小瞧了你…”
如果没有了冯蕲州,冯家哪来的本日殷荣;
冯恪守紧抿着嘴唇,沉默半晌以后,才狠狠一捏拳头咬着牙回身筹办。
“一旦你弟弟与那些人不在一起,或是政念分歧,冯家又会如何?”
冯恪守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一时手足无措。
“老夫人!”
常青院里,冯恪守三人走了以后,冯老夫人倚在床头,气得胸口不竭起伏。
冯老夫人气声道:“你看看那两个混账东西,一个妄图面前小利,明显没本领还满心嫉恨,别的一个,他为着她阿谁女儿,甚么都不管不顾了。”
“要不是你蠢,如何会被人算计了还不自知,要不是你贪财,又如何会胆小包天的去昧二房的东西?”
别的处统统多少好东西她们不能拿,大房这些年向来没有亏过她们,她们为甚么要独独盯着二房的东西?
冯老夫人气得嘴唇颤栗:“你明晓得你弟弟在都转运使的位置上,朝中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你明晓得那些人有多巴不得能抓住你弟弟的把柄,把他拉下来取而代之。朝中为官,动辄倾灭,你竟然敢打着你弟弟的灯号与人收取贿赂。”
从小就是如许,冯蕲州永久都是对的,冯蕲州做的永久都是最好的。
更何况那些库房里的东西……
当初收的有多欢畅,现在就怕的有多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