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陛下说除了郡主之位,其他爵位都配不上她,那她之前的乡君、郡君封号,都是拿来欺侮她的吗?
“好孩子,”云庆帝豁然一笑,“你虽只是朕的表侄女,但你在朕的心中,与朕的女儿无异。”
好好一个小女人,教得刁蛮率性,说拿鞭子抽人绝对不拿棍子,身上毫无女子温婉之气,真是华侈了父母给的一张好脸。
五年后,就算有人欺负她,也没人能救得了。
她九岁进宫,十三岁时被殿中省分派到大长公主府服侍,二十岁时自梳,在公主府已经服侍了整整三十年。刚才公主府的时候,侯爷才十岁大摆布,驸马爷尚在。
“殿下,”常嬷嬷几近哽咽,“当今,他欠了您!”
“今晚就炖山鸡汤,”大长公主淡笑道,“我们家婳婳亲手猎到的山鸡,味道必然不错。”
在场世人:……
王德站在云庆帝身边,重新到尾连神采都没有换过。
“是。”常嬷嬷擦去眼角的泪痕,跟大长公主行了一个礼,挺直背脊退了出去。
只可惜这大长公主的名号下,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有太多的恨与无法,年过花甲的她,已经不想再回想。
几十年前的夺嫡之争,皇子们死的死,囚的囚,疯的疯,几位金枝玉叶的公主即便出嫁了,最后也死得不明不白,她姐妹中独一活到现在的公主,当朝最高贵的大长公主。
站在女眷堆里的康宁郡主听到云庆帝这几句话,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陛下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抽在她脸上的巴掌。她晃了晃,差点坐到了地上。
陛下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她看向站在御座前的班婳,理了理本身的袖摆,一点点收回了本身的视野。
众大臣见班淮毫不惭愧,乃至一脸对劲的模样,都在内心纷繁点头,朽木不成雕也,班家算是完了。
班婳愣了半晌,才想起给云庆帝谢恩。
“年青人,都喜好热烈,”常嬷嬷想了想,又弥补道,“郡君现在也越来越会疼人了,这段时间隔三差五都要来这里看您,可见打从心底依靠着您这个祖母呢。”
“姑母乃朕恭敬之人,班大将军乃是朕尊崇之人,你身为他们独一的孙女,朕常常想到没有照顾好你们,便感觉自愧不已。”云庆帝再度长叹一声,“乃至朕还听闻,有人因为你爵位不敷高,出言欺讽于你。朕听闻此过后,不知今后另有何颜面去见姑母。”
不管是天子有没有两层意义,但是被夸的班婳笑得倒是挺高兴,她大风雅方地朝云庆帝行了一个礼:“多谢陛下嘉奖,臣女愧不敢当。”
班婳歪了歪头,陛下要赔偿她?
朝臣听到这话有些不对味儿,这位班郡君连当朝探花都说打就打,另有谁敢获咎她?
石飞仙松开手,笑着道:“那就好。”
班婳诚笃的点头:“陛下,臣女现在没甚么缺的东西。”
他实在不明白,从小听话的儿子如何会跟一个风尘女子私奔,弄得他们家主子家反目成仇。
大长公主笑着让人把这些东西收好,转头对常嬷嬷道:“看来他们在猎场玩得很高兴。”
“这孩子固然娇纵了些,赋性倒是极好的,如果……”大长公主话语一顿,“今后,你就去婳婳那边去服侍。我膝下就她一个孙女,你在她身边,我也能放心些。”
“看到你,朕就想到了当年在疆场上英勇杀敌的姑父,”云庆叹口气,“朕小时候的箭术,还是他教的,没有想到……”
身为陛下的近侍,他天然要把看到的事情原本来本的奉告陛下,不能删减,天然也不能添油加醋。
“朕有愧,朕要赔偿你。”
大长公主笑瞪着常嬷嬷,“瞧瞧你这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