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婳歪了歪头,陛下要赔偿她?
德宁大长公主府里,大长公主放下碗,擦去嘴角的药汁,漱口后道:“阴氏那边又让人送东西过来了?”
她九岁进宫,十三岁时被殿中省分派到大长公主府服侍,二十岁时自梳,在公主府已经服侍了整整三十年。刚才公主府的时候,侯爷才十岁大摆布,驸马爷尚在。
“可不是嘛,太太孝敬,常日里得了甚么新奇东西,就爱往这边送,老奴也曾劝过,可她那里愿听,”大长公主身边最得脸的常嬷嬷笑道,“摆布奴婢是没体例了,不如您去劝劝?”
大长公主关照卫抬出去的东西,是些山鸡、野兔、飞鸟等物,东西不奇怪,可贵的是这姐弟俩的情意。
“班郡君不愧是武将以后,女眷中你猎得的猎物最多,”云庆帝看着班婳,毫不粉饰他对班家人的宠嬖,“你跟朕说说,有没有甚么想要的?”
班婳诚笃的点头:“陛下,臣女现在没甚么缺的东西。”
京郊皇家围猎场,帝王与朝臣们已经在这里待了三天,天子纵情了,天然也该打道回府了。
不管是天子有没有两层意义,但是被夸的班婳笑得倒是挺高兴,她大风雅方地朝云庆帝行了一个礼:“多谢陛下嘉奖,臣女愧不敢当。”
“殿下,”管家一脸是笑的走了出去,“郡君与世子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班淮发觉到有人看他,把腰肢挺了挺,看甚么看,妒忌也没用,他就是有个了不起,必定名垂千古的父亲!
朝臣面无神采的看着天子,套路那么多,不就是想给这位刁蛮率性的班郡君升爵位么?摆布只是一个女人的爵位,高一点低一点也不影响朝政,他们内心毫无颠簸。
大长公主的驸马,是大业朝赫赫驰名的武将,或者说班家几代武将,都曾替蒋家立下汗马功绩,只可惜……
“郡主,”她身边的石飞仙扶住她,“你没事吧?”
“朕之姑父生前乃是国之栋梁,朕之姑母待朕如亲子,她的孙女便如同朕之半女,朕觉得,非郡主之位,不配为半女之爵。”云庆帝敲了敲御座的扶手,“静亭侯之女,有乃祖母之风,朕之半女,当封郡主,封号福乐。”
“看到你,朕就想到了当年在疆场上英勇杀敌的姑父,”云庆叹口气,“朕小时候的箭术,还是他教的,没有想到……”
“今晚就炖山鸡汤,”大长公主淡笑道,“我们家婳婳亲手猎到的山鸡,味道必然不错。”
在场诸位大臣瞥眼看班淮,班家几代英名,到了班淮这里就毁了。
大长公主笑着让人把这些东西收好,转头对常嬷嬷道:“看来他们在猎场玩得很高兴。”
只可惜这大长公主的名号下,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有太多的恨与无法,年过花甲的她,已经不想再回想。
身为陛下的近侍,他天然要把看到的事情原本来本的奉告陛下,不能删减,天然也不能添油加醋。
站在女眷堆里的康宁郡主听到云庆帝这几句话,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陛下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是抽在她脸上的巴掌。她晃了晃,差点坐到了地上。
班婳愣了半晌,才想起给云庆帝谢恩。
陛下这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是。”常嬷嬷擦去眼角的泪痕,跟大长公主行了一个礼,挺直背脊退了出去。
好好一个小女人,教得刁蛮率性,说拿鞭子抽人绝对不拿棍子,身上毫无女子温婉之气,真是华侈了父母给的一张好脸。
“好孩子,”云庆帝豁然一笑,“你虽只是朕的表侄女,但你在朕的心中,与朕的女儿无异。”
“陛下……”班婳踌躇了一下,“并没有人欺负我,您不要是以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