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并没有指责之意,一是政确是刻苦,凡是白起交代的事,政都尽力地去办好。
老辈人围着炭炉,将砍下的竹节置于火炉之上灼烧,不久,竹节受热,从中间爆开,收回“嘭”的一道声响。
“嗯?请大王明言。”白起问道。
但是白起只是客气地回道:“公主客气了。”
嬴稷还等着白起答复,见白起沉默,觉得他不乐意,便催促道:“白卿勿要以长宁为不美,寡人可自夸一句,长宁之姿,不说比诸天上的女仙,起码在寡人的大秦以内,色彩可谓无双!”
不过,政固然觉着苦,但其性子要强,无甚牢骚,只是自顾揣摩着。
“劈,斩,截,撩?”
嬴稷将身材向前倾斜,靠近白起,小声说道:“寡报酬姊伐柯而来。”
“长宁见过大良造,前次宫中见时,将军尚还是左更,现在却已经爵拜大良造了,将军果非常人。”此时,长宁走上前来,对着白起笑道,只是还是不敢直视白起的眼睛。
“嗯?!”白起闻言,顿时一楞,“王上此是何意?”
“是,孙儿服从!”政正色以对。
白起闻言,沉默无语,目光看到长宁身上来,只见其侧着半个身子,看不见全脸,正与政相谈正欢。
氛围顿时有些难堪,两人对着面却不知如何提及,只见长宁的脸颊竟渐渐地红了起来。
其间,正有个少年手持木剑,对着木人一次又一次地砍着。
虽说长宁与嬴稷是同一代人,但两人春秋差异有二十岁摆布,因此长宁和政倒也还聊得来。
“好。”白起淡淡地说。
政砍木人这十余日,竟无师自通地把握了大部分剑法诀窍,一把木剑使上手来,花腔颇多,乃至政有种感受,即便他持木剑与人争斗,也有必胜之心。
白起倒是笑着摇了点头,“这小子。”
政则是叫苦不堪,开端之时,他吃力了满身力量,一日也只看散了两个木人罢了。
白府后院,遵循白起的要求空了出来,摆上了一些木人、箭垛等物什,全然将其当作了一个演武场。
“划拉”一声,木人仿佛不堪重负,在少年一剑又一剑的持续砍击下,终究散作一堆碎木。
嬴稷心中思忖半晌,拿捏了一下语句,“敢问白卿,可曾婚配?或者说,可有道侣?”
秦历十月,秦都咸阳虽有王庭禁令在,但也禁止老秦人对于过年的热忱。
“如何?白卿?”
带政回到白府以后,白起并没有顿时教他甚么,而是要求他不准利用灵气与龙魂剑,公用木剑,每日劈砍十个木人方能歇息。
白起的府邸又大了很多,加上伊阙之战后,嬴稷又将与白府四周的坊市一并划给了白府。
嬴稷方才捧起一杯茶,刚喝一口,听到白起的话,顿时呛住了。
“白卿勿急着回绝,实在你我两家结为亲家以后,也有诸多便利,也……等等!白卿,你说甚么?”嬴稷觉得白起要回绝,仓猝劝说道,回过神来后,立马惊得站了起来。
这少年清楚便是当日在玄洛宫的政了。
二来,剑势的根基行动,政已经轻车熟路了,再练也见效不大,白起本就筹算克日换一种折腾法,本日权放他一马。
还是嬴稷站了出来,接过话来,“我们进屋说吧。”一把便拉着白起的肩膀往屋里走去。
“嗯。”
听了这话,嬴稷顿时就放下心来了,目光瞥了瞥长宁,心想此番总算对长宁有个交代了,不然也不晓得她要闹成甚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