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好不轻易才借着市舶司衙门的事狠狠坑了这些人一把,想要这么等闲的就下船,岂有那么轻易?
卫铭听到吴良的话眼神闪了闪,倒是没有再开口,跟着身周的一帮官员做出恍然大悟状。
“现在这贼人真恰是胆小妄为。”
贾似道为甚么专门来一趟福建港?不恰是因为吴良把福州和泉州两港的市舶司衙门都给一锅端了么?
即便卢宏心中再不肯做这个出头鸟,这个枪他也必须做,不然不消比及贾似道来,福建安抚使吴良就先让卢宏吃不了兜着走。
吴良没有直接答复卢宏的话,眯着眼睛扫了一圈四周几人。
只要他们将贾似道给获咎的死死的,为了保命保住官位,前面也只能紧紧的抱着他吴良的大腿才气好生的在宦海上活下去。
以是,当吴良安排卢宏将统统的市舶司被押官吏送到福州港的时候,卢宏也只能照办,乃至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将广东市舶总司衙门派来扣问的官员也给一并送了大牢。
这是卢宏的本职,提点刑狱司本身就是做这些事情。
吴良慢条斯理的端起瓷碗小抿一口,笑道:“京中传来的动静,极其可靠,当是无疑了。”
卢宏更是差点哭出来。
恰好这些人都或多或少有些背景,又都是老滑头,常日里做事那是滴水不露,让他抓不住任何弊端。
“竟有这等事?”
“诸位大人觉得该如何?”
在福建安抚使任上呆了五年,全部福建路高低,除了些许不大不小的位置上有他的亲信外,其他一众关头位置的官员,到现在都还是跟他貌合神离。
韦新之等人纷繁七嘴八舌道。
明显,吴良能够坐上福建安抚使的位置那么久,起码对朝中的各种体贴摸的是门清。
这一次卢宏遵循吴良的意义把福州和泉州两港的市舶司全数查抄,获咎贾似道是其一,起首就是把谢氏一族给获咎了。
不管贾似道和吴良两人这一场谁胜谁败,明显谁都不成能将谁一棍子打死,那么梁子一旦结下,贾似道或许不能把吴良如何样,但是对他们这些品阶低的可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吴良眯着眼睛看着四周一众神采都绿了的官员心中嘲笑连连。
卢宏很清楚,这些事情不管是吴良还是他,已经将贾似道给获咎死了,而他卢宏,除了获咎贾似道还一样获咎了谢氏。
吴良位高权重还好说,他这个小小的从四品提点刑狱司提点,如果吴良放手不管,贾似道踩死他并不比踩死一只蚂蚁磨难多少。
“那贾国舅仗着圣上宠任在京中气势滔天,树敌无数,到底是何人三番两次欲要取其性命,就不好说了。”
能够同时跟理学一派、宗室掰手腕的狠人,又岂是他这个小小的福建路提点刑狱司提点能够招惹的?
贾似道是甚么人,卢宏很清楚。估计朝野高低没有人不清楚了。
四周落座的一众官员闻言纷繁惊声道。
“这就怪了,为何那贾国舅会给朝廷上报是剿除水匪,而不直接说是被人行刺呢?”
可惜这只是他们一厢甘心的设法,吴良又如何会如此等闲的就将这些好不轻易拉上船的人给等闲下了船?
刑部尚书是谢方叔,提点刑狱司也属于刑部治下,不过吴良能够在福建安抚使位置上坐稳五年,不管手腕、背景也都不普通。
福州通判卫铭捋了捋下巴上的髯毛,疑声道。
“那想必当真无疑了。”
其实在传闻贾似道从临安城分开走水路南下到差的时候,卢宏已经就是惶惑不成整天。
以是,抓捕市舶司衙门内里官员的差事就落到了福建路提点刑狱司卢宏手上。
“当真如此么?”
吴良看着一众脸上丢脸的官吏,心中不无歹意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