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半间屋子里,放了一个木架子,上面一层层放了很多大竹匾,不消猜也晓得,内里是奶奶养的蚕宝宝。内里院子的墙角,鲜红色的凤仙花开得正艳,让陈旧的老屋子,看起来朝气勃勃。低矮的围墙上,养很多盆葱,一看就晓得养得不错。
徐军明看哥哥脸上满足的神采,对劲地笑了笑,回到厨房,将锅里剩下的泥鳅装在一只珐琅碗里,筹办拿去给奶奶尝尝。
“你还会烧菜?骗鬼吧?”徐奶奶斜了孙子一眼,才不信赖他有这个本领。“叫你写篇如何红烧泥鳅的文章还差未几?”
“有,有。”奶奶走进屋,把布袋放进竹篮里,挂到墙上的钩子上,如许悬空挂着,不会犯潮。她拍鼓掌上的灰,翻开一个柜子,从内里拿出一瓶黄酒,向徐军明对劲地晃了晃,放在桌上,回身去里屋洗手。
“哦,那你比之前无能多了。”徐奶奶传闻阿谁只会读书的孙子,竟然有这个厨艺,不测埠笑了。
“那么远的路,你也不嫌辛苦。”徐军明把空竹匾立起来,靠在墙角,忍不住抱怨道。
“摘了这么多啊?”徐军明将手里的碗放在中间的凳子上,帮奶奶把剩下栀子装进布袋里,提起来掂了掂,惊奇不已。这东西虽轻,怕有两三斤了。
“奶奶,你太藐视我了?”徐军明被奶奶的话逗乐了,他在椅子上坐下来,再次说了句:“真是我烧的。”
五年前爷爷归天,奶奶一小我守在那边。
“你先用饭吧!我给你奶奶送畴昔。”明天可贵做了道甘旨,徐妈妈风俗有好东西让儿子先吃。
还没到奶奶家,远远看到她站在院子里,正弯着身子,将一个竹匾里的东西收拢来,装进一个粗布袋里。屋里的收音机里,正放着徐玉兰王文娟的典范越剧唱段——《追鱼》,徐玉兰高亢清澈的唱腔远远传出来。
“奶奶,你在收甚么?”徐军明走进院子,叫道。
这个孙子,因为从小读书好,老二伉俪把他当作宝,养得又肥又白不说,还甚么事都不让他干。
他一向感觉奶奶是个聪明的白叟,即便一小我糊口,也会把日子过好。
“酒另有吗?”徐军明晓得奶奶喜好喝点酒,过年时小辈送的黄酒白酒,她会谨慎存起来,平时舍不得喝,偶然候累了,或者有好的下酒菜,才拿出来倒小半杯喝。
第七章
大/爷爷大/奶奶走的早,隔壁本来住着堂伯一家,跟爷爷奶奶做伴,厥后他们在村里造了新屋子,搬走后这里锁着,就只剩下爷爷奶奶两小我住了。
就如许一个七十岁的白叟,一年的支出加起来,比爸爸还多。
当天傍晚,妈妈煮好饭后,开端炒菜。徐军明自告奋勇,要做红烧泥鳅给大师吃,徐妈妈好笑地看了儿子一眼,把位置让给他。
奶奶本年七十了,身材固然一贯安康,但是如许满山跑,徐军明还是担忧她的身材。
“当然。”徐军明站起来。“奶奶,那你渐渐喝,我先归去用饭了,空了再来看你。”
“好香。”徐军灿顾不得烫,伸出筷子,仓猝夹了一根放进嘴里,泥鳅红烧后炖得酥烂酥烂的,用嘴一吸,鱼肉就从鱼刺里脱下来,吐了刺后嚼了嚼,只感觉软糯滑/爽,甜咸适中,实在是天下少有的甘旨。
“我晓得了,奶奶。”徐军明边走边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