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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老爷瞅瞅他,半天没言语,在坐的世人也都不说话,厅堂里一时氛围非常沉闷,俄然,岳老爷说道,“那敢问这第四味药是?”
“粗浅晓得一些。”肃文呷了口茶,不卑不亢道,后代的中病院院长当然不敢在这以中药为生的大师跟前班门弄斧,但后代解秘的一些方剂,那是前人所不知的。
“笑甚么?”肃文不满道,“二哥我甚么时候说过谎话?”
不过,他并没有等多久,肃文就放动手中的笔,他拿起宣纸,吹了一下,待墨迹稍干,递给管家,“烦请老管家再走一趟,把这个呈给岳老爷,如果岳老爷还是不见,我们本身走开。”
“我们仨年三十巴巴赶到这,你觉得我们是来拜年吗?”肃文鄙夷地一笑,“当然是换银子!”
胡进宝却鼓掌笑道,“对啊,我听我爹爹说过,大书法家的字能够简笔的!”
“是到成大爷家?”
他正低头欢畅地咧开嘴笑着,“砰”,装到一小我身上。
这字写得只能说还中规中矩,早晓得要穿越,也得把羊毫字练好啊,肃文内心一阵忸捏。
“好唻!一个‘福’字也未几收,十两银子就成!”多隆阿痛快地承诺着,他朝胡进宝眨眨眼,两人都揣摩着,肃文必定要使甚么阴招,这大过年的,谁都图个喜庆,不肯生出是非来。
“二哥,这年三十的,铺子都关着门呢,你带我们到哪去?”多隆阿眨巴着两只小眼睛,紧了紧狐皮袄领。
“呵呵,哪也不去!你们说,哪家药铺最大、最好?”
岳老爷一摆手,“这句话应是我来讲,”他略一沉吟,“雄黄能解毒杀虫辟秽,鬼箭羽别名枸骨,有破血通经之功……”他直接切入正题,边说边谛视肃文。
再不登门,这倒是件功德,多跑趟就多跑趟吧,今后省却很多费事!不过,这类人,说话有个准数吗?管家略一思忖,一咬牙,“我拼着让老爷骂,就再信你们一回。”
“你再走一趟,如果你们老爷不来,我们仨顿时就走,今后今后,再不登你岳家的门!”
多隆阿与胡进宝相互看了看,蓦地,二人同时收回一阵大笑,惹得中间服侍的小厮也都掩嘴暗笑不止。
管家的鼻子都将近气歪了,就这字,也就比三岁刚入蒙的孩子强一些,如何跟人家大学士比拟?
但是,他们还没神驰完,管家却气呼呼走了出去,脸上的笑都僵了,“三位爷还是归去吧,我们老爷就说了四个字——不明觉厉!”他“啪”地一声,把那张药方拍到了桌上。
“就是,就是,二哥,您甚么时候还说过实话?”多隆阿背过身来,小声嘀咕道,胡进宝暗笑不语。
多隆阿腮帮子鼓鼓的,两扇鼻翼笑得一抽一抽的,他小声道,“二哥,在官学里,您的字……?”
“就是,就是。”胡进宝从速随声拥戴。
“无功不受禄,咱拜年是礼数,你拿了人家银子,那是大风吹来的啊!”肃文一屁股又坐了下来,端起茶碗,一口气喝干了内里的茶水。
肃文一摆手,“稍安勿躁。”他端起杯子,拨了拨浮茶,喝了一口。
“肃二爷学过医?”岳老爷目光炯炯。
赛虎也请愿似地叫了起来,吓得管家腿一颤抖,顿时悄无声气地退了出去。
这都是老套路了,讹银子归讹银子,但脸不能不要,那肃文“不要”的银子,他跟胡进宝得“捡着”。
多隆阿与胡进宝对视一眼,“二哥哎,我们哥俩,是传闻你醒过来了,欢天喜地跑过来,五更的饺子还没吃,拜的哪门子年?再说了,还没到子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