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老爷,提早给您拜年了!祝您来年买卖昌隆,四时发财!”肃文主动站起来,一揖到底。
多隆阿与胡进宝的瞳人中陡地放出光来,“能换多少?”
“二哥,你甚么时候学会开药方了?那我明天要去考举人去!”多隆阿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今晚吃得太咸,老感受口渴。
他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多隆阿,多隆阿顿时反应过来,“二哥,好字!”
“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从出门就没停过,街上的人家都挂着喜庆的西瓜灯,红团亮烛,让人感遭到喜庆的年味。
“这避瘟丹?……”
老者有些惊奇,但讶色一掠而过,“坐,”他中气实足,举止雍容,“管家,上茶。”
胡进宝张口就来,“当然是岳家的德仁堂了。”
多隆阿与胡进宝对视一眼,“二哥哎,我们哥俩,是传闻你醒过来了,欢天喜地跑过来,五更的饺子还没吃,拜的哪门子年?再说了,还没到子时呢!”
“到刘参将家吧!”
管家将信将疑地接过来,倒是“扑哧”笑出声来,“肃二——爷,您不会挨了一棍,胡涂了吧,我们岳家从明万积年间就干的是岐黄的买卖,……哎,您这个方剂如何只要三味药,前面这味是甚么,如何只要分量呢?”他抖了抖手中的药方,似笑非笑地看着肃文。
管家忙不迭跑过来,“慢,把我从云南带回的普洱拿过来!用玉泉山的水!”岳老爷又叮咛道,固然对着管家说话,但目光却不竭在肃文脸上逡巡。
“呵呵,哪也不去!你们说,哪家药铺最大、最好?”
“二哥,这年三十的,铺子都关着门呢,你带我们到哪去?”多隆阿眨巴着两只小眼睛,紧了紧狐皮袄领。
肃文一摆手,“稍安勿躁。”他端起杯子,拨了拨浮茶,喝了一口。
“拜年啊。”肃文脸上冻得生疼,内心却很轻松,他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卖糖豆的、卖果脯的、卖糖葫芦的,卖大扁杏仁的……,一群孩子正簇拥着他们,个个脸上都挂着笑,不管是贫困还是富朱紫家,富的能够买点杂拌(各种果脯),穷的有点糖豆也能拼集拼集,都能过年。
“拜年是假,找点钱,倒是真的!”他思吟半天,缓缓说道,两人的眼睛里顿时冒出火花来。
他二人都在猜着肃文想要以字换钱,都一个劲地起哄。
“如何说话呢?”胡进宝大吼一声,“大过年的,说点吉利的不成吗?”
看着管家咬牙切齿地去了,多隆阿倒是担忧起来,“二哥,我们快走吧,我们今儿没带兄弟,别让人一顿大棒把我们打出来,这大过年的,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啊!”
多隆阿腮帮子鼓鼓的,两扇鼻翼笑得一抽一抽的,他小声道,“二哥,在官学里,您的字……?”
胡进宝却鼓掌笑道,“对啊,我听我爹爹说过,大书法家的字能够简笔的!”
肃文脸一沉,把银子一推,“打发要饭的呢!”他一下站起来,“我们是至心给岳老爷子来拜年的,既然老太爷不肯见,我们也不叨扰了。”
路倒也不难走,可赶上的人他一概不熟谙,但二爷、二爷的称呼盈满于耳。
管家的鼻子不由又歪了一个角度,但只能无可何如地看着肃文笔走龙蛇。
就在三人打嘴官司的时候,不一会工夫,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带着十几个白叟、中年人和年青人就仓促而至。
“啊,啥?”管家瞪大了眼睛,这笑容也僵了,这帮人,在内城的名声可太坏了,整人的损招也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多隆阿、胡进宝、管家连服侍在旁的小厮不由地都凑了过来,只见宣纸上一个大如核桃般的黑字,“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