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的脸僵了僵：“她家中经商的多，倒也无报酬官。”
疏影顿时红了半张脸，“你胡说甚么！”
晚间，暗香开了箱笼捧出一只粉彩蝠桃纹花瓶，对疏影道：“你去外头折两枝桂花来，我们摆在屋里，既闻着香又都雅。”
气候渐冷，屋子里的座椅铺上了枣红色团花坐垫。疏影就坐在椅子上，皱着眉一动不动。
宋如锦不知所措，“二婶婶……”
谢昱卿心知华平县主没说实话，但也没再诘问。只是她手中的棋子举了好久才落下。
刘氏心中对劲，嘴上却还谦善，“可巧罢了。对了，她房里的疏影快十八岁了吧？”
他二人喁喁说着私语, 偶尔目光撞在一起相视而笑，金童玉女普通。在场一众带了闺女的妇人看在眼里, 心中便有些遗憾。靖西王世子夫人的头衔, 怕是要落在忠勤侯府了。
“这位征大奶奶，使得妙手腕！”周嬷嬷探听来了二房各种，一边跟刘氏说着，一边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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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见势不对，也情愿做小伏低，连连说本身出世商户见地少，温声好语地把宋征哄好了。
坐在卧榻上的新嫁娘站起家，从安闲容地走过来，“不就是想看我一眼，有甚么见不得的。”
“今儿周嬷嬷来寻你，我恰好颠末，就听了一耳朵。”暗香没羞没臊道，“你将来嫁了人，可要请我去吃酒！”
“你再胡说我就活力了啊！”疏影佯装愠恼，“周嬷嬷是想把我配了人，不过我没承诺，我说我还想多陪女人几年。”
刘氏识人颇清，没过几天，就传闻宋征房里的几个通房丫头都被曹氏变着法儿打发到庄子上去了。别的，曹氏还竟日劝说宋征读书，让他来年秋闱赶考，搏一个功名返来。
暗香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眨了一下眼睛，终究回过神来：“怎、如何了？”
又过了几天，新嫁娘曹氏就入府了。
宋如锦便见机地不再多问了。
“看够了？”曹氏挑了下眉毛，“都归去吧。”
曹氏吃吃笑起来，“大伯不是太子太傅吗？天然与朝中一众官员交好。来年秋闱，说不定能把试题探听来透给我们……”
几个嬷嬷端来合卺酒，伉俪二人对饮，忽地闻声一阵低低的笑声，赶紧转头一看——除了宋如慧，剩下三姐妹都在，正趴在窗棂上齐刷刷地望过来。
宋征站起来，好声好气地说：“mm们，可别跟这儿闹了，快回房歇着吧。”
偏宋征夙来是个不爱读书的。二夫人暮年也劝过，见劝不动便垂垂随他去了。现在的宋征最不耐烦听这些读书考功名的事，只道本身不是读书的料，让曹氏不必再劝。
几天后，宋如锦再路过水池的时候，果然瞥见那些残败的荷花莲叶都被捞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花房经心培养的碗莲，小小的一盏。绿油油的圆叶浮在水面上，或粉或红的小莲花顶风颤抖，相映成趣。
三个女人本还想再闹腾一会儿，听了这话倒不美意义多留，各自默不出声地回了本身屋子。
宋如锦随口问道：“那新嫂嫂是举家在登州府为官？”
她忽地忆起了一段旧事。
“你想甚么呢？愣神半天。”暗香嗔了一句，猛地恍然大悟，笑嘻嘻地指着疏影，“哦，我晓得了，你是想男人了！”
宋如锦昂首望去。凤冠霞帔下，曹氏脸上敷着厚厚的粉，胭脂也打得很重，几近挡住了本来的边幅，辨不出妍媸。天气又晚了，映着影影绰绰的烛火，只看得出她一张容长脸的表面和略显肥胖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