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份菜肴端到了世人面前。

“已经来了,正用着早膳呢。”

陈姨娘接着说:“到了沧州府,细心网罗越姨娘家里人欺男霸女的罪证, 再带上我哥哥的名帖, 一并送到官府去。”

越姨娘归去以后,身边奉侍的莲月就忍不住嗤笑,“说了别去,姨娘非要去,可不是上赶着讨人嫌。”

宫侍掐着尖细的嗓子大声道:“奉圣上旨意,赐忠勤侯燕窝火熏酥鸡一品,水晶芙蓉肘子一品,银碟时蔬小菜四品……”

陈姨娘按了按眉心,感喟了一声,“这丫头……”

她烦躁地指着案上的金猊香炉, “大热天的, 你点甚么熏炉?快给我灭了, 看着就闷闷的难受。”

越姨娘端起茶杯,也不喝,就拿在手上打量。邃密的官窑瓷杯,青斑纹,杯子底部是一圈海水纹样,杯身则是惟妙惟肖的缠枝生果。

“他算慧姐儿哪门子的弟弟。”老夫人一句话挡了归去。

华平县主急道:“你不去看灯会啦?”

她扶了扶发间的坠珠步摇,咬牙切齿地说:“她敢给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她安生。”

刘氏也没深想,转而问道:“锦姐儿可来了?”

次日凌晨,天刚蒙蒙亮,刘氏便得了动静:宋怀远把越姨娘身边的丫头赶去京郊的庄子了。

来都来了,赶走也分歧适,老夫人便由着她在这儿坐着,心中实在嫌她身份寒微,不懂端方,不会看人神采。

宋如锦把花绳搅得一团糟,宋如慧一边替她清算,一边搭腔道:“衍弟自小养在祖母跟前,自是与旁人分歧的。”

体系严峻兮兮地说:“这话你在内心想想就行了,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真怕这个傻孩子到处和人嚷嚷太子的不是。

“旁的倒没探听出来。不过老妇瞥见越姨娘手背又红又肿,另有一溜烫出来的水泡,估摸着是那莲月没奉侍好,惹侯爷活力了。”

“这孩子生的肥胖,不似衍哥儿结实。”老夫人年事大了,眼睛不大好,靠近襁褓看了好久,才渐渐说道。

徐牧之顿住了脚步,聋拉着脑袋,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去了。”

现下都七月初了,满打满算,再有三个月,宋如慧就要嫁给太子了,现在恰是最神驰最羞怯的时候,最怕听别人拿太子打趣她。现在听老夫人这么说,立时面色微红,耳垂也烫了起来。

“宿主,别看了,你这类智商底子玩不过她。”

陈姨娘沉吟了半晌,招招手把荷香叫到近前,“你去开我的嫁妆,里头有一串金丝玉玛瑙手钏, 你拿出去当了, 换些银两, 雇个稳妥的人去沧州府一趟。”

太子又道:“此行一则是为看望太傅、道贺佳节,二则是为传父皇旨意。”

越姨娘便噎了噎,昂首瞥见老夫人冷峻的面色,顿时不敢多说甚么,只是眼中朦昏黄胧腾起了一层水气,仿佛受了莫大的委曲。

“这么说,我的彻哥儿另有个太子妃姐姐。大女人今后可要多多帮衬弟弟。”绿豆汤,哦不,越姨娘轻柔地说。

坐鄙人首的越姨娘拿纨扇掩了半张脸,盈盈一双水目怯怯地望过来,“二女人,衍哥儿出世在侯府,自小金莼玉粒喂着养大,我们彻哥儿是乡间长大的,喝糙米粥,吃荆布腌菜。这如何能相提并论?”

莲月顺手拿来茶壶倒了杯茶,重重地往越姨娘面前一放。瞧见她满头的珠翠,内心愈发看她不起——凡是越姨娘得了犒赏,就往头上身上号召,真真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做派。

刘氏赶紧披上竹青色丝绸罩衣,快步朝外走去,“我去瞧瞧她穿戴得妥不铛铛。头一归去公主府,可不能出岔子。”

事理陈姨娘都懂,可她内心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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