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丁小磊抬头而笑,惹得漫天白雪瑟瑟颤抖“康庄通衢朝天阙,吾与君各行一边。”
说散修,那是图个好听。
体内灵气不敷,难以御寒,倒不如来口水酒,暖暖身子。
说来也奇,辣酒落肚,不但浑身炽热,便连体内灵气也充盈了起来。
“哟呵,这小子竟想与我们为敌。”那刀疤嘴不觉嘲笑“小娃娃,你是哪个宗派的?”
既是异物,那便不成华侈,不然便是暴殄天物。
“先前还道他是哪个宗派内门弟子,现在瞧来顶多只是个外门弟子罢了。”
丁小磊嘴角抽-动,眼角遍是寒意与调侃。
当然,也有些散修师承世外高人,瞧不上自夸王谢朴重的各宗各派,只不过此类散修常常修为强大,且行迹不定,极难遇见。
“我不过一起人尔。天涯路茫茫,同为沦落人,相逢何必多言,何不就此别过,别人有缘,把酒言欢?”
“不知,以师兄之见,该当如何挽救?”
“大师兄,这怕是头肥羊。”那獐头鼠目之人,眸子滴溜乱转,赶快提示刀疤脸,好似唯恐他等闲放了少年。
呼呼北风卷起漫天雪花,苍茫了大地,迷离了双眼。
“炼气三层的小毛娃娃,竟敢如此口吹大气。”
百两黄金,可兑灵石一块,对于平常杂役来讲,也绝非笔小数量。
如果“酒中仙”的酒,好似清风拂面的话,此酒便好似刀剔骨肉。
“盗亦有道,我划一为修士,怎可同类相残呢。”刀疤脸话锋一转,笑意内敛,双目中凶光大盛“不过,扰了我等清修,这罪恶也一样不小,小娃娃,你若不拿出些赔偿,怕是也难以等闲分开此地吧。”
“看来诸位,是要取小子项上人头一用了?”
拿钱买命,天经地义。
少年笑声止,面含含笑。
世人面皮再滞,随后笑的更加前俯后仰,眼角笑泪迸射。
众蓝衫,不由悲自心生,苦楚楚楚。
当啷。
早在玄阳宗,丁小磊便常听人提起散修,这一独特的存在。
寒刀出鞘,银光迸射。
少年不答,只是冷冷瞧着对方。
“哥几个自打叛出师门,被日夜追杀,如果小兄弟能赠些晶白之物,今后如有调派,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毫偶然理筹办的少年,被呛的眼泪都快咳了出来。
一语道破身份,诸蓝衫神采皆变。
又行数十步,丁小磊只感觉脚下一滞,挪不动道了。
脱手?
寒意懔然的茫茫雪原,充满了欢愉的氛围。
白雪得空,颠覆各处,整块天下仿若融作块凝脂玉盘,可恰好有些不肖之徒,要突破这纯美天下。
几道暗影掠过,踢踏的那皑皑白雪乱舞,藏于洁白之下的褐色泥土于枯黄草根洒的漫天皆是。
前路被阻,丁小磊毫不慌乱,所幸坐于雪地。
“错了错了,我只是个外门杂役罢了。”
六合无垠,寒意慎人。
“却不知小兄弟是天机堂卖力缉凶的‘天机执事’还是接了赏格任务的‘销金客’呢?”
十锭黄金,惹得众蓝衫陌生红光,尽是贪婪。
“大师兄,休与他废话,杀了便是。”厥后,有个瘦瘦的蓝衫男人,眼白多于瞳子,尖耳猴腮,獐头鼠目。
雪落,风起。
少年定睛细瞧,几个蓝衫男人脸面四肢皆或多或少有些新伤旧痕,心知这是赶上了散修。
“大师兄,这浑小子怕是傻子吧。”
少年未曾理睬那口出赞叹的刀疤脸,而是朱唇轻启,套着酒袋口,咕噜咕噜喝了个洁净。
“久未有人扰我师兄弟清修。”那鸡蛋脑袋的蓝衫青年,嘴角有处虬结如细蛇般的刀痕,口齿开阖间,那疤痕爬动如钻地蚯蚓,瞧着令人平生几分恶心“你这不懂事的娃娃冒然撞将出去,扰了我等的平静。”
语中之意是说,你我皆是有辛秘之人,何必胶葛不清,你莫要抢我财帛,我也不道破你的行迹,各走各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