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白虎此贼,未辩菽麦,方法不敷以膏齐斧,名字不敷以洿简墨,譬犹鷇卵,始生翰毛,而便陆梁猖獗,顾行吠主,谓为舟楫足以距皇威,江湖能够逃灵诛,不知天网设张,以在纲目;爨镬之鱼,期于消烂也。昔夫差承阖闾之远迹,用申胥之训兵,栖越会稽,可谓强矣。及其对抗上国,与晋争长,都城屠于句践,武卒散于黄池,终究毁灭,身罄越军。及吴王濞,娇纵屈强,猖猾始乱,自以兵强国富,势陵都城,太尉帅师,甫下荥阳,则七国之军,崩溃冰泮,濞之骂言未绝于口,而丹徒之刃已陷其胸。何则?天威不成当,而悖逆之罪重也。”
前晋八王乱起,中原大伤,山越乘乱而作,扰乱江东,屠城掠地。中平元年,越狗大掠江东,劫财无数,掳掠汉女十万,夕则奸.淫,旦则烹食,千女投江,易水为之断流。越狗之暴,以汉为“羊”,杀之为粮。凡此各种,罄竹难书!
鄙人张帆,一介莽夫,国仇家恨,寄于一身,是故忍辱偷生残喘于世。彼苍于上,顺昌逆亡,帆奉天举师,加封平越中郎将,屠越戮夷。誓必屠尽江东之越,摈除世上之夷,复吾汉民之地,雪吾中原之仇。帆不傲慢,自知一人之力,难扭乾坤。中原大地,如若志同者,遣师共赴屠胡;九州各方,如有道合者,举义共赴戮夷。以挽吾汉之既倒,扶中原之将倾。”
“还不滚出去传令!”严白虎不耐烦的吼道。
“是……是……严帅息怒,那我持续念……”中年文士用衣袖擦擦额头上的汗,面无赤色的持续念:
宣泄一刻钟,等他微微停歇,全部大厅里已经是一片狼籍,中年文士躲在墙角瑟瑟颤栗,一动也不敢动。
今之越者,狼子野心,以掳掠搏斗为乐,强抢汉地为荣。现在之江东,六郡沧凉,衣冠北迁,越狗各处,汉家后辈几欲被数屠殆尽。六合间,风云变色,草木含悲!四海有倒悬之急,家有漉血之怨,人有复仇之憾。江东危矣!大汉危矣!中原危矣!
严白虎将酒杯摔在桌上,“混账,我让你持续念!”
“此文从何而来?”
“部属不敢……”
中年文士结结巴巴的说:“没……没了?”
“严帅,是一篇檄文。”
严白虎眼皮都没抬,睡眼惺忪,不悦的叮咛:“念!”
中年文士答复:“关于张帆此獠,我们获得的动静未几,只晓得张贼未及弱冠,本是黄龙寨山贼头子,厥后被前山阴县令方义海招安为讨虏将军,现在方才被加封为平越中郎将,嗯……部下约有万余人,能战之士最多不到五千。”
严白虎积累的肝火如火山一样发作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没法停止的肝火,好似一头被激愤的狮子,吼怒连连,一脚把桌子掀翻,各种物品散落一地,又把几个花瓶狠狠锤碎……
稽古六合初开,立中原于中心,万里神州,风华物茂,八荒六合,威加四海,中原大地,举德齐天。蛮地胡夷无不神驰,食吾汉食,习吾汉字,从吾汉俗,而后胡夷方可定居,阔别茹毛饮血,不再兽人。然今,环顾山越者,无不以怨报德,抢吾汉地,杀吾汉民。中原娟秀国土,本为炎黄之圣地,中原之乐土,而本日之域中,竟是谁家之天下?
中年文士话还没说完,被严白虎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前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戛但是止。
“是。”中年文士声音微颤,小声开端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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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文士晓得严白虎这是动了真火,这个时候谁的话也不会听的,何况他一贯专断专行,也不会服从别人的建议,只好黯然的下去调集军队,筹办粮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