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张副厂长把我们几人都安排在工人宿舍,吴氏两小伙还是打更看院。因为有阿赞隆在,我和高雄倒也不惊骇。半夜我做了个梦,梦到本身在树林中,坐在树上,底下有很多黑影想爬上树把我拽下去,有的几近已经用手摸到我的脚,我很焦急,大呼高雄的名字,就醒了。身上都是盗汗,我发明本身竟然站在宿舍的走廊里,高雄紧紧扶着我的肩膀,阿赞隆站在我劈面。
大师这才明白,我问:“修黑法的黑衣徒弟必定不消了吧?”高雄说黑衣徒弟修的又不是佛教法门,如何能够用结跏。
高雄站起来,打手势让我跟上。出了宿舍,那秃顶工人径直朝厂房走去,进了大门就拐向质检车间的方向。厂房内没开灯,走廊也没有窗户,几近是伸手不见五指。车间大门只虚挂着一把大锁头。秃顶工人仿佛有夜视眼,顺手就把锁头摘下来扔在地上,排闼出来。阿赞隆就像个幽灵,只跟在秃顶工人身后不到两米远,而秃顶工人仿佛完整没看到。进了车间,他站在地上一动不动,不晓得在想甚么。
“是那些阴灵,”高雄说,“它们心有怨气,在半夜才敢溜出来,专门对四周入眠的活人动手,比如你。”我点了点头,心想你也是活人,凭甚么不找你的费事。第二天早上,我们来到工厂里的小食堂,我连喝两碗小米粥,才感觉身材和缓起来。我问两侄早晨在厂房有没有睡觉的时候,他俩连连点头:“打死也不敢睡啊,传闻之前厂子里那五个他杀的人都是半夜睡觉时候梦游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