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是行不开的!”
大夫气得不知是哭好还是笑好。把票据念给她听,她画了个十字儿。
“用手术取小孩,顶幸亏院里住一个月。”大夫说。
“是命要紧,还是办三天要紧呢?产妇的肚子没长上,怎能去应酬客人呢?”大夫反问。
把儿媳妇接出来了;不接出来怎好打官司呢?接出来不久,儿媳妇的肚子裂了缝,贴上“产后回春膏”也没甚么用,她也不言不语地死了。好吧,两案归一,王老太太把病院告了下来。老命不要了,不能不给孙子和媳妇报仇!
“谁给小孩奶吃呢?”大夫问。
到了病房,儿媳妇在床上放着的一张卧椅上躺着呢,脸就像一张白纸。娘家妈哭得放了声,不晓得女儿是活还是死。王老太太到底心硬,只落了一半个泪,紧跟着炸了烟:“如何不叫她平平允正地躺下呢?这是受甚么洋科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