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亲王府中就开端查各院主子所用的脂粉,天然满是花容斋出产的,因而十足充公,然后就查有头有脸的奴婢的屋子,不管是管事妈妈,还是各院的大丫环,全都查了个底朝天,除了胭脂水粉,竟然还翻出了几件违碍的物件,由此查出后院大丫环与前院保护、书童、侍从私相授受的事情。
“也好。”老王妃想了想,“你去问问杨氏、宋氏、吴氏、游氏,要不要一起去散散心?”
陈氏落落风雅地坐下,轻笑着说:“我求仁得仁,内心感受很安宁。你们比来如何?过得好吗?”
“是啊,我们做了甚么,佛祖菩萨都看着呢。”老王妃满足地慨叹,“现下我有了四个孙儿,如果再有几个孙女,那才美满呢。”
在别的府邸,出了这类事的主子都是要么打死要么卖掉,可他们的王妃却总会网开一面,把当事两边叫来问清楚,确属有情又尚未婚配者,便允了他们的婚事,使有恋人终立室属,也让他们对王府更加忠心。
固然现在王妃远在龙城,但卖力清查的荣妈妈和孙妈妈也仍然遵循王妃的意义办了这几件事,先回报了老王妃,征得老王妃答应,将那几个要到年龄的丫环放出府,配给了与她们成心的外院男人。
担忧了半日,她们才听到跟着奉侍的大丫环的声音:“主子,埋头庵到了。”
与此同时,杨氏、宋氏她们见到了穿戴着灰色僧衣僧帽的陈孺人。
杨氏她们也当真起来,对这件事很在乎。
她现在也不过才二十六七岁,还是杏眼桃腮,身材窈窕,即便穿戴最不起眼的僧衣,脸上不施粉黛,也还是不掩丽色。看着华服美饰的四位贵妇人,她淡淡地笑着合十施礼:“阿弥陀佛,贫尼圆空,见过施主。”
“哦。”宋氏有些忧愁地看了看杨氏,见她不吭声,便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之前我们都用的是花容斋的脂粉,但是明天花容斋被查封了,说是他们的脂粉有毒。”
杨氏和宋氏立即起家道:“母妃说得是,王爷的话当然要服从,转头我们就让人在全院清查,只如果花容斋的脂粉,一概收来交给齐大人,谁都不准再用。”
杨氏最早规复常态,轻松地笑道:“还好。王爷和王妃带着小王爷们回草原探亲去了,我们便陪着老王妃来这里住几天,散散心。”
“好,好。”老王妃听得连连点头,“一个月啊,也很快。”
出了马车,看着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的庙门,听着在山岭间回荡的清脆鸟鸣,她们的表情都垂垂安静下来。
夜里,一队御林军包抄了燕京驰名的花容斋,抓了内里统统的人,将堆栈和店面封好,不准任何人进入,留待刑部派人查验踏勘。
舒畅地靠在软垫上,老王妃的思路已经从“脂粉有毒”转到了“远方的孙儿是不是吃得惯那儿的东西,会不会瘦了”上。余妈妈替她换了一杯热茶,然后放心肠坐在一边。
宋氏等人也感觉与她话不投机,也就没有强留,全都起家相送。
“王爷他们一起上很顺利。方才出关,王妃的大哥,也就是神鹰汗国的太子爷就亲身来接了,还送了世子和三位小王爷金弓银枪和小马,世子爷和三位小王爷都很喜好。”杨氏满脸笑容,“走到半道上,可汗也亲身驱逐,拉着四个外孙不放手,连马都不骑了,坐在马车里陪四位小王爷玩。到龙城后,大妃抱着王妃哭了一场,看到外孙也欢畅得不可。王爷在龙城遭到了热烈欢迎,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还一起出城骑马打猎,玩得很畅快。世子和三位小王爷都很安康,收了几大车的礼品,都是草原戈壁雪山上出产的奇怪东西,出门时丫环婆子保护都随时跟着,不会有任何题目。因为有些国事得细细商讨,王爷还要再过一个月才会返来,请母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