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现在王妃远在龙城,但卖力清查的荣妈妈和孙妈妈也仍然遵循王妃的意义办了这几件事,先回报了老王妃,征得老王妃答应,将那几个要到年龄的丫环放出府,配给了与她们成心的外院男人。
杨氏、宋氏、吴氏和游氏都闻之色变:“有毒?”
“哦。”宋氏有些忧愁地看了看杨氏,见她不吭声,便叹了口气,“我跟你说,之前我们都用的是花容斋的脂粉,但是明天花容斋被查封了,说是他们的脂粉有毒。”
她们虽不明启事,但估摸着是花容斋的人获咎了王妃的人,王爷要为王妃出气。当年王妃到燕京后,买了几个铺子做嫁奁,由跟来的陪房打理着。既是做买卖,不免相互有排挤,燕国贩子多战略,北地蛮人却很朴重,有能够中了骗局,被骗被骗甚么的,赔钱是小事,丢了面子倒是大事,王妃如果以不欢畅,那更是天大的事。王爷现在只是让她们不准用花容斋的脂粉,而没有派人去抄了人家的铺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老王妃伶仃一辆车,杨氏和宋氏共坐一辆,吴氏和游氏坐在第三辆,前后有亲军保护,浩浩大荡地走过天街,很快便听到喧闹的贩子鼓噪,零零散星地有一些群情传进了车中。
宋氏瞠目结舌,完整不明白她在说甚么。
杨氏和宋氏恰好来给老王妃存候,趁便筹议出城进香的事,看到家书,都很欢畅。杨氏认的字最多,便展开家书读给老王妃听,宋氏也在中间顺道听了一耳朵。
皇甫潇和无双带着孩子们以使团的名义到龙城去探亲了,勇毅亲王府顿时变得非常温馨。
杨氏和宋氏、吴氏和游氏在马车中会商了半天,直到车子在埋头庵的庙门外停下,她们也仍然没想明白。要说有毒,她们这些年来都比较安康,当然也不是不抱病,但都有启事的,受凉了会咳喘发热,积食了会肚痛,吃了不洁的食品会腹泻,晒多了脸上会起红疙瘩,冻着了指头会肿胀,吓着了会心悸,思虑多了会头疼,这些都很普通,并没有中毒的启事。那花容斋的脂粉里到底有没有毒呢?还是花容斋的老板把王妃的人获咎狠了,招致王爷往死里整他们?供应宫中太后、皇后、妃嫔利用的胭脂水粉如果有毒,那但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花容斋的买卖做得好好的,会干那种没脑筋的蠢事吗?
老王妃一摆手:“不管那么多,总之,既然王爷说收了,那就全都收了,莫非王爷的话还能不听?阿谁甚么花容斋的东西再好,王爷不准用,那天然就不消,换别家的就是了,又不是只要他们一家做胭脂水粉。”
担忧了半日,她们才听到跟着奉侍的大丫环的声音:“主子,埋头庵到了。”
杨氏与宋氏她们都很惊奇,一刹时又感到悲哀怜悯。陈氏刚进府时多么水灵,即便在美女如云的后院也仍然姿色出众,身为罕见的庶女出身的孺人,她引来了多少人的恋慕妒忌恨,并且在她传出有喜的动静后达到顶点。但是,她厥后的运气便甚为不堪,遭人谗谄落水、被人下药后的假孕征象停止、身材废弛、完整得宠,桩桩件件都足以把一个弱女子逼上死路。她活下来了,却万念俱灰,现在在尼庵里找到了依托,让人不知该为她光荣还是对她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