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后者就比较费事。固然鬼王在地府的位置不高,但掌管着大部分人的归宿。
李保四吓得赶紧将瓶子掷出,但见“滋”的一阵白烟从瓶上腾起,四周暴风突然大盛。
第二天夜里,他冒着杀头的风险进城倒卖明器,竟然全数脱手,想必是那鬼王在暗中帮手。
“我保你一世繁华,而你的十世后代当中如有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之男童,必须送给我做鬼孺子。”
老唐头微一沉吟,说:“小正乃四阴孺子投胎,是散财鬼王要定的人。接下来的三天里你们千万要谨慎,尽量不要让他靠近有水的处所,比如你家前面阿谁大水塘。唉,不过有些事是射中必定的,要躲也躲不畴昔。”
他镇静地揣上铜瓶,正要拜别,未曾想手背被碎石割了一下。
老唐头沉默半晌后说:“所谓四阴孺子就是出世的年、月、日、时四柱都属阴。这类命格并未几见,多数是与鬼王有过交集。大妹子,冒昧问一句,你们家祖上可曾招惹过这散财鬼王么?”
风停了,鬼泣声也停了。
老唐苦笑道:“我要有这本领还能来问你?你再细心想想,前几辈可曾产生过啥怪事?”
“是谁……是谁……”伴跟着悠悠的鬼泣和摇摆的树影,全部暗夜仿佛覆盖在鬼怪中。
“快快请起,我乃地府散财鬼王,一千多年前被一恶道施法封入铜瓶。本日蒙你施血相救,想赠一场繁华与你。如何?”
或许是被鬼迷了心窍,李保四一想鬼王这话没错,赶紧大喊“大王留步”,并当场签订左券。
妈急道:“唐老板,有啥话你就直说吧,我撑得住!”
李保四即使胆儿再肥,现在也被吓懵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宰相爷爷在上,小人因为实在饿得受不了才做出如此行动,请看在我家中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妈没好气道:“都啥时候了还在哪儿摆谱!不都为了孩子么?你讲不讲?”
“大妹子,小正的生辰八字我看过了。先前怕你担忧,没说实话。可眼下我如果再藏着掖着,只怕会误了这孩子的性命。”
就在他筹办拍拍屁股走人时,角落里躺着的一只铜瓶吸引了他的重视。
但是在他临死前的一个月,家中俄然遭了变故,吃了冤枉官司,财产悉数被抄没,只剩下虎山村中的一间败落老屋。
爸正蹲在墙角抽烟,闻言头也不回道:“猴年马月的事了,提它做啥?”
但是,当李保四兀自光荣祷告见效时,一个破锣般的嗓音在面前响起:“你可想要一场繁华?”
李保四靠着这笔钱在城中开了间丝绸铺,5、六年下来已是家财万贯。即使比不上胡雪岩和都锦生,却也是本地一等一的富豪了。
妈哭道:“他才多大呀?我不管,你必然要救救他!”
他本想仗着木工技术做点家具卖卖,可这年初兵荒马乱的,谁有闲钱买这玩意儿?就算有也都装得跟个叫花子似的,免得被官府和乱兵打劫。
思来想去,他终究决定铤而走险去倒斗。
老唐头眼疾手快,一把搀住她,惊诧道:“大妹子,你这是干啥!我也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凡是有一丝体例也不会不说出来啊。”
“鬼孺子?那是啥?”
听完后,我总感觉这故事有点熟谙,半晌后蓦地觉悟:“爸,你这故事是编的吧!这那里是老祖宗的事,明显是阿拉丁神灯嘛!”
血迹淌落到瓶上,立即被吸了个一干二净。那伤口本来也不算长,按事理说很快就会愈合,但是眼下不但没有愈合的迹象,反倒大量血液往外流失。
爸一声感喟,扔了烟头,回到屋内讲起一桩旧事。
爸笑道:“你小子说的对。这事多数是保四公为了教诲后代而编的故事。世上哪有甚么鬼怪,要有也是人在搞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