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山以后,吾军除非遭受抵当,不然,都以标兵小队为伍,长驱直入,只为燃烧成熟作物便可,毫不主动求战。”
刘奇面色微变,“你仅二七之年,便有如此体格?”
场中顿时又有骚动,山越之民,久居窘蹙之地,没有赋税如何存活,官军亦是长年累月,方才把握了他们这一缺点。
他,也很担忧用在山越之上的光阴太长。
“定不负重托。”徐庶大笑一声,来到台下,翻身上马,便在一众亲卫的护持之下,策马拜别。
“末将在。”贺齐一脸淡定,反观陈横,面上却有几分冲动之色,他毕竟是初度统帅万人之兵,固然只是雄师副将,但他也心对劲足,毕竟,当年身为刘繇亲信之将的张英已经战死,樊能现在却也不过是秣陵都尉罢了,他统帅万人,位已不在其下。
“尔等不该谢我,尔等若能立下军功,是本侯该当感激尔等,山越之民,与吾汉人,本该敦睦相处,不该起兵器挞伐,尔等如果能解江东山越之危,本侯必不啬重赏。”
阅兵,是他突发奇想,没想到,确有奇效。
“奇恭候先生班师返来之时。”
场中无人昂首,也无人敢回声,刘奇面色微微和缓,“山越营,将作为此战前锋,吾为尔等,备下美酒五百坛,此去山林,返来无期,但必是寒冬腊月,本侯将率亲卫前去宛陵坐镇,温酒以待诸位班师。”
“吾等山越之民,久存于山林当中,每日驰驱劳累,熬炼筋骨,有吾这般体格者,不敷为奇。”
“哗”站在左边的徐晃身后,五千穿戴重甲的精懦夫卒齐声高喝,这一刻,他们五千人的声浪掀起,直冲云霄,回荡在校场之上,耐久不息。
“两营兵马总计七千人,今晚两营加肉。”
“到时,便是吾等战机。”
“吾等愿做汉人。”彭式学着汉人儒士,朝着刘奇恭敬一辑,当着场中数万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刘奇。
“主公,此番吾江东集结兵马不下五万之众,入山之兵,亦有两万,山越之兵,是否会避战?”
“吾江东军中,斩一级者,可为劲卒,斩三级者,可提伍长,斩首五级,可为什长,尔等若能斩将夺旗,攻城拔寨先登,可连升三级,然,此番进剿山越,乃是规劝山越之民迷途知返。”
“主公。”人群中,俄然有一壮汉朗声开口。
“若能斩首或俘虏百人者,犒赏田亩家宅。”
言罢,彭式便双目精光闪闪地瞪着刘奇,“敢问主公,吾等山越之兵,皆是戴罪之身,若身先士卒,攻破山中城寨,俘虏族人,吾等可否不要赋税。”
刘奇眯着眼,徐晃的五千重甲步兵与太史慈的两千精骑,可都是他最后留下来的杀手锏,就看,山越的那些首级们,可否静得下心了。
“你不要赋税,又要何物?”刘奇没有感到不测,便是这营中的五千山越之兵,亦是得了家眷束缚,为奴兵,低过汉人士卒一等。
结束以后,刘奇来到了高大的点将台上。
此番,雄师出征,便是以丹阳的山林为始,一起南下,杀奔吴郡、会稽等地山越城寨。
“喏。”两人同时抱拳一拜,策马拜别。
“哈哈……”校场上便可传来了一阵大笑。
“吾乃山越营都伯彭式。”
“吾等誓死尽忠主公。”山越营统帅,陈横也好,站在其身后一排的吕蒙、邓当、留赞等将也罢,纷繁粗着嗓子吼道。
言罢,上万将士一手扶着兵器,齐刷刷当场下跪,甲胄下摆擦动的声响连成一片,上万人同时单膝下跪,这等场面,便是刘奇统军交战这么久,也从未见过。
他扶着腰间长剑,抬脚走下点将台,看了一眼身侧伴随的徐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