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天下自黄巾以来,久苦十余载也。”
“子丰兄,你身处余杭,掌江海入口,坐拥山珍海味,一览吴中风景,当真是落拓安闲。”
许昭定睛一看,步鸷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张纸,当纸张被步鸷送到案前,他不过扫了一眼,便看清了上面加盖的扬州刺史大印。
“咕噜”他咽了口唾沫,“很好,我这就帮你们传话,倘若你们不熟谙县令大人的话,到时候大牢里,有你们受的。”
“曲阿将军且慢。”步鸷当即开口喝止住曲阿。
“哈哈……这倒是少不了你。”
“哼,你这厮现在不过是阶下囚,也敢如此放肆?”衙役被气得不轻,但下一秒,站在步鸷身侧的吴宪已经是瞪着眼看着他,那股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气势,一下子就让衙役闭嘴不言。
“淮阴步子山,没有传闻过。”县衙中的衙役打量几眼步鸷,这风尘仆仆当中,此人倒也有几分名流的精气神。
“哈哈……好一个余杭令。”步鸷气极反笑,站起家来,走到堂中,脚步来回盘桓,一手颤栗在空中,来回指着许昭。
他回身走入县衙前面,很快,后衙便传来一阵开朗的大笑。
“巧舌如簧,还是你步子山的风格,说吧,你又有何事教我?”
步鸷微微一愣,随后笑道:“想来,当年一别,好久未见,莫非子丰兄便这般不顾昔日交谊?”
并且,他也顾念着昔日的交谊。
许昭打手一招,“来人,上酒菜。”
“子丰,你还是藏不住话的性子。”步鸷苦笑不已,指了指他,吴宪站到了他的旁侧,担负主子。
“子丰,此来,我是为救你一条性命,我主刘奇帐下,兵将不过数千,但他治军松散,每逢交战,必身先士卒,和士卒同吃同住,麾下兵将俱以命相报,以是,陈瑀、严虎之辈,不能挡也。”
“惊弓之鸟,守土尚不能,安能保住江东之土?”许昭轻视一笑,昔日刘繇渡江之前,被袁术派兵阻路,害怕不前之事,一向被他所诟病。
“如此甚好,不愧是昔日隆中与我结伴随读的许子丰。”步鸷脸上也暴露了欣喜的笑容,倘若要和许子丰疆场对垒,他也会心有不忍。
许昭重重地叹了口气,神采一片庞大,“昔日严虎亦对吾有恩典,岂能……”
“如果你顾及那严虎恩典,也罢,某也不难堪你,两日以内,子丰你只需命令紧闭城门便可,如何?”
“这位猛士,贵姓大名?”
“说客?”步鸷摇了点头,“我现在无官一身轻,也未曾投身何人帐下处置,何来讲客之说。”
“匹夫受死。”话音刚落,吴宪早已按捺不住,大步流星,挥拳朝着堂上许昭打来。
“吾乃淮阴步子山,求见你们余杭令许子丰。”
他嘲笑一声,站起家来,“那扬州刺史刘繇,身为汉室宗亲又能如何?外惧袁术,内逐吴景、孙贲,昔日他渡江北来之际,北有袁术阻路,难有严虎之势威胁,他能够在吴郡安身,全赖此二人之功,然,恩将仇报,中山之狼也。”
“那振军校尉,刘繇宗子刘奇如何?”
“且让我猜一猜子山兄来意。”许昭停下筷子,双目平视步鸷。
“天下盘据战乱不竭,江东当属诸侯。”许昭眼中尽是隐晦之色。
“刘奇?”许昭微微一愣,“便是那号称汉室双奇,一报酬王,一报酬虫的刘奇?”
“猖獗,匹夫焉敢如此歪曲吾家刺史大人。”话音刚落,吴宪面色涨红,双眼喷着肝火,一只大手直指着许昭。
“他任人唯贤,子丰乃我故旧,如果情愿重归大汉麾下,服从刺史大人诏令,此后,子丰还是余杭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