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闻陛下意欲东归洛阳,然洛阳已被董贼烧毁,天子,乃吾汉室之本,岂可无宫殿朝政,刘奇大胆,便在江东为天子构筑此宫殿。”
“其三,吾欲在江东之地,兴建书院之事,便是为在各地郡县,开设藏书馆,不管世族、豪门,不管是饱读诗书之士,还是目不识丁之民,皆可凭案牍身份,登记后,进馆内浏览,若想借书,一册一次,不过一文尔,尔等便可带回家中,停止誊写。”
“本侯欲将此物制作之法赠送先生,不知先生觉得如何?”刘奇笑道。
一时候,在场又有人小声扳谈。
“那为何不献给官府?”刘奇又道。
刘奇笑了笑,面对现在胡敏那竭诚的目光,不闪不避,缓缓举起三根手指,“其一,正如先生所言,此物,官府、世族可造之,但不过与吾江东现在普通,开设工坊,造以商用,发卖于巷市之间,如此,吾江东运营汉纸,与各地诸侯运营,有何分歧?”
“吾江东治下,唯有吴、丹阳、会稽、豫章四郡,藏书馆,临时知会兴建于此此郡。”刘奇笑着答道。
更有很多秣陵城内的百姓也忍不住皱眉,在他们看来,少将军这是疯了吗?让天子驾临江东之地,那此后,这江东治下,是服从刺史刘繇的,还是服从天子刘协?
刘奇饶有兴趣地看着现在表示得不卑不亢的胡敏,“先生可知,你在此地畅所欲言,怕是不等先生回返寿春,家中老弱妇孺,便会为那袁公路所困。”
韩融面色稍缓,但仍然没有暴露笑容,只听他朗声再道:“吾闻武乡侯已在秣陵为陛下修建江东行宫,不知意欲何为?”
很多人捶足顿胸,叹惋不已,倘若方才是他们开口喝斥,怕是这一长处就落到他们头上了。
“吾来江东之时,已将家中老弱妇孺带上,驾舟避开渡口,径直南下,现在安设在城外。”
话音刚落,在场士人面面相觑,未几时,便有一人拱手一辑,“百文难求,两百文难取,三百文方能得一篇誊写之地。”
胡敏满脸庞大,“天子尚在长安,吾家中另有老弱,不能远行,此物贵重,不能拜托别人,而淮南之地,袁术此人,无需多提。”
一时候,全场哗然,放眼天下,现在那个不知这汉纸、拓印之法何其贵重,刘奇竟是直接想要将其赠送一名流人。
“哈哈……好一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着,韩融回眸看了一眼站在人群火线的祢衡,“兴才这士子发问,我想,老夫也为尔解惑了吧。”
韩融面色再缓,“汝知情意,待吾北归之日,必然回禀陛下,只是,那壮面之法,可否再交予老夫?”
“如果当真如此,江东之民,皆可学孔孟之道矣,然,将军公布此政,莫不怕,此后拓印新册,没法畅通于巷市当中?”胡敏脸上还是不解,如果统统人都来用一文钱借书誊写,那代价几百文,乃至一金的册本,又有何人会买?那些渡江北来的大儒著书立说,拓印而出的书册,该如何销遍天下呢?
“吾等见过太仆。”四周很多驰名的儒士也已是认出老者身份,纷繁下拜见礼。
“不知这位高贤贵姓大名?”
“老朽已年近七十,不吝舟车劳累前来,便是为见此汉纸,不知武乡侯,可为陛下备下朝贡之物?”韩融满脸严肃地核阅着刘奇说道。
“吾来江东,在阶劣等待半日,只问将军,此物,何不推行天下,让世族豪门皆可用之。”
“其二,此物造价三十文,没法为豪门所纳,吾欲遣工匠改革,当此物作价降至二十文、十五文之际,再用于天下万民。”
刘奇脸上暴露几分浅笑,“吾督造此汉纸,造价低于蔡伦纸十倍,然,三十文一张,是否能传播于南北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