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笑着指了指他,俄然昂首看向皇宫一处,那边已经是火光冲天,浓烟滚滚。
“这皇宫府库当中,有珍玩赋税无数,袁公路此人,刚愎自用,将兵马赋税全存于此处,大可为吾所用,可惜,放走了纪灵,不过袁公路与其家眷还在宫墙以内,这便足矣。”
“曹贼坐拥兖州、豫州、徐州、司禄等地,民数百万,麾下谋士如云,虎将如雨,更挟天子以令诸侯,有介入逐鹿之心,此贼狼子野心,断不能与吾主共存。”鲁肃安然答道。
徐庶一手抚须,“如此甚好。”
周瑜面色微变,和鲁肃对视一眼,当即勒马回身扣问,“主公那边?但是合肥有失?”
“子敬呐。”周瑜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旧友,“汝若敌臣,吾心难安矣。”
入内,长街之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很多被鲜血染红的地砖,到处都是尸首,长街上并无火食,便是藏于四周住民楼中的百姓,也屏住呼吸,不敢收回涓滴声响。
鲁肃双眉微皱,“江东之兵,有七万之众,吾军虽小胜袁术,裹挟其部众,以九江数县之地,亦难养如此数万兵卒,如何与其为战?”
“骑卒沿河而上,乃是顺水行舟,他已到达此处,主公尚未派出骑卒传讯,更无一人杀出重围,公瑾为何还看不透……”鲁肃说道这里,已经泪流满面,话语哽咽。
“子义将军,火线战况如何?”徐庶见太史慈策马行至近前,含笑扣问道。
周瑜挥军入城,命陈武率军领受东门,韩当镇守南门,孙权领受西门,朱然领受北门,程普、鲁肃等人,随他攻打袁术的大仲皇宫。
“公瑾”,鲁肃翻身上马,仓促来到近前,上前将其手臂按住,“公瑾千万不成莽撞。”
“吾那边欺汝?”
鲁肃哑然发笑,“公瑾方才直言粮草,这寿春粮草甚多,吾军得之,可据数城而守,得偏安一隅之地。”
周瑜面色一白,“汝为何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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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肃指了指周瑜,“吕布此人,勇武冠绝天下,但有勇无谋矣,其与曹孟德有夺兖州之恨,两人此番,又因广陵陈氏父子降曹而尸下郅国易主,必起兵器,公瑾怕不是想坐观二虎相争,坐享渔翁之利矣。”
鲁肃亦是满脸叹惋,“此人,当年于陈留会盟,位列十八路诸侯之一,亦非等闲之辈矣。功败垂成,便是焚火他杀,亦不肯落入别人之手,当厚葬之。”
“汝吾同生、共死,如何背信弃义?”
“主公已命人顺势攻取合肥、成德,敌将孙静、孙河、孙翊被刺于马下,吾军已擒获凌操、徐琨二将,沿途收拢溃卒近千,缴辎重粮草无数。”
“那是那边?”
周瑜笑了笑,“谈何轻易,江东之兵,足有七万,那太史慈、周泰、蒋钦等将,都可独当一面,吾等不过残兵败将,如何挡之?”
“嘭”,周瑜翻身落马,失魂落魄地摆脱亲卫搀扶的手臂。
“快,子敬,汝吾当即回师,杀奔成德,救援伯符。”周瑜当即勒马回身,便要命令攻城的程普所部撤回。
“能与公瑾同谋大业,为主公效命,乃肃之幸也。”鲁肃笑道。
“将军,大事不好……主公……主公他……”
“江东军北来,七万之众,粮草,必然不敷,吾军只需死守寿春月余,便可令其不战自退,到时,公瑾可挥师直取下郅、汝南、庐江三地任一,则大业可成矣。”
“报……报……”
屯兵于下蔡的李典和于禁,徐庶并不会小觑此二将。
他看着冒着浓烟的朝露台,看了一眼四周断壁残垣的大仲皇宫,看着四周张望着他的旧部儿郎,仰天大笑:“吾周公瑾,已得寿春,伯符,汝尚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