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看着冒着浓烟的朝露台,看了一眼四周断壁残垣的大仲皇宫,看着四周张望着他的旧部儿郎,仰天大笑:“吾周公瑾,已得寿春,伯符,汝尚在那边?”
徐庶一手抚须,“如此甚好。”
寿春,南面城门大开,城墙上,到处都是残破的破口,现在,插满了“周”字将旗。
入内,长街之上,到处都是断壁残垣,每走一步,都能看到很多被鲜血染红的地砖,到处都是尸首,长街上并无火食,便是藏于四周住民楼中的百姓,也屏住呼吸,不敢收回涓滴声响。
“非是不救,而是救不得啊。”鲁肃满脸哭丧,“以公瑾之才,如何算不到徐庶于西曲阳赶至成德以北,设伏为何,主公兵不过数百,如何是徐庶麾下上万精兵之敌?”
鲁肃指了指周瑜,“吕布此人,勇武冠绝天下,但有勇无谋矣,其与曹孟德有夺兖州之恨,两人此番,又因广陵陈氏父子降曹而尸下郅国易主,必起兵器,公瑾怕不是想坐观二虎相争,坐享渔翁之利矣。”
“那汝便再说说,为何吾与吕布缔盟?”
鲁肃亦是满脸叹惋,“此人,当年于陈留会盟,位列十八路诸侯之一,亦非等闲之辈矣。功败垂成,便是焚火他杀,亦不肯落入别人之手,当厚葬之。”
屯兵于下蔡的李典和于禁,徐庶并不会小觑此二将。
“汝吾同生、共死,如何背信弃义?”
“子义将军,火线战况如何?”徐庶见太史慈策马行至近前,含笑扣问道。
更何况,另有一头猛虎,在一旁虎视眈眈。
“吾于渡口寻得渡船,顺势北上向将军求援,方能走脱,但船小唯有一艘,主公身侧另稀有百部卒,不肯舍弃,便走陆路。”
鲁肃哑然发笑,“公瑾方才直言粮草,这寿春粮草甚多,吾军得之,可据数城而守,得偏安一隅之地。”
周瑜面色微变,和鲁肃对视一眼,当即勒马回身扣问,“主公那边?但是合肥有失?”
寿春城,在晌午之际,便已是破了。
“吱呀……”跟着残破不堪的城门轰然倾圮,不等周瑜命令,程普大手一挥,身后部卒鱼贯杀入宫城内,未几时,内里便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公瑾何必欺吾?”
“鲁子敬,莫非主私有难,汝便不救?”周瑜双目瞪圆,满脸杀气升腾。
“伯符……”周瑜一手捂着狠恶疼痛的胸口,嘴角缓缓淌出血来,竟是抬头朝着身后轰然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