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微微一愣,便看到刘奇将倒满的酒樽递到他手上,“皇叔,请。”
“温侯与皇叔皆乃当世豪杰,岂能久居于人下也。”刘奇似笑非笑地看了刘备一眼,“皇叔,汝欲北上,但是与那当涂孙权有所联络?”
刘奇一手托着下巴,“皇叔若取徐州,吾会率军于广陵北上,驰援温侯。”
刘备对此人,非常顾忌。
刘奇嘴角微微抽搐,那你他娘的倒是回绝呀。
能与孙策定下渡江攻取江东之策,又与刘奇争战中,频频占有先机,虽败,却因根底亏弱,不敌坐拥刘繇基业的刘奇,非是他周公瑾才学不及也。
刘奇看着他们消逝的背影,面色缓缓变得有些凝重。
“解缆。”刘备也是豪放之人,大手一挥,身后数千兵将,踩踏着尘烟,连续从刘奇等人身侧走过,径直北上。
“奇亦是如此。”
两人并肩走召盘篷,未几时,关张二将和太史慈周泰都策马来到两人身后。
他南征北战多年,见过很多大场面,便是十八路诸侯会盟他也在场,并有一席之地。
“刘玄德,果然勾践也。”
“汉室当中,为吾二人赤子之心,还望皇叔天南地北,勿忘吾汉室荣焉。”刘奇亦是朝着他慎重其事地长辑一礼。
“皇叔,本日一别,怕是他日相见,已不知所期,奇倒不想与皇叔兵戎相见。”
“这是天然。”
刘奇一手拎起酒壶,给刘备满上一樽,目光没有与其对视,反倒是无形当中,带给刘备很多压力。
一万军器,他的目光,也从江东军那整齐齐截的玄黑甲胄、兵器上一一掠过,江东兵器精美,配以百战雄兵,贰心中光荣,并未与刘奇开战。
“如此,吾与皇叔相会,观皇叔帐下,多有军士甲胄陈旧,吾这便赠皇叔甲胄三千,还请皇叔万莫推让。”
“若合肥不取,徐州亦不取也,必为曹孟德非难,曹贼现在势大,吾寄人篱下,暂有力与其对抗,为之何如。”
“子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他日再见。”行至寿春东城门外,刘备朝着刘奇拱手一辑,满脸感慨。
“子兴觉得,吾可当伐徐州否?”
只是……孙氏虽败,便是孙策也命丧江东之手,但其孙氏旧部还在,七八千之兵,另有誓死复仇的周瑜。
两人同时点头表示,双手平举酒樽,呈到嘴边,一口饮尽。
“如此,吾以粮草万石、军器一万,求皇叔与吾共讨江东,不知皇叔肯否?”刘奇自顾自地端起酒樽,看着刘奇笑道。
两人再酬酢了一番,便各自起家,相对一礼。
“老狐狸。”刘奇心中暗道一声,本身通读史乘,岂能不知你刘玄德是否与孙坚有旧,你当年就是公孙瓒和曹孟德一人一手扶进群雄会盟大帐的,岂有资格和当时气力与名誉都甩你十八条街的孙坚为伍。
“吾暮年于群雄会盟讨董之际,与孙文台有旧,孙权乃是故交以后,如果吾冒然发兵,怕是有损皇室仁义,此事,备万不敢从尔。”
“不过是借道北上罢了,子兴与孙氏恩仇,吾已有所耳闻,必不会干预此事。”刘备心知江东与孙氏之仇,没法调和,二者必有一亡,方无能休。
想到此处,刘备心中已有定夺。
他现在,的确有些心动。
刘奇心中一阵恶寒,演得有些……过甚了吧。
“子兴请。”
他恭敬孙文台高义,也曾为孙文台私携玉玺南逃,兵败身故之事而感喟,他赏识孙策与周瑜的君子之约,但与孙权,却并无太多寒暄。
“若无曹豹,吕布如有夺城良机,亦会展露獠牙,此贼,本就是狼子野心之辈。”刘备一脸沉痛,“枉吾还当其为平生好友,待他相敬如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