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姜畏也非庸人,姜淮觅得先机,上行下效,他天然不甘人后,也跪下道:“儿臣不敢超越,恳请君上明察!”
还是姜武,姜崇文也!
姜武道:“孤召众卿来,正为此事,传令下去,将公子府奉养带回圄牢,交由司寇检查。”
“快,快传医官进府!”
“柳权领命,必不负君上所托!”
“传君上命,召公子淮,公子川,公子同,公子畏往广元殿议事!”
四人入殿,躬身作揖,对着姜武施礼。
寺人一见是公子白,赶快躬身道:“回公子白,公子诸食膳吐血,府中人全无对策,老奴正要往医令府请崔医诊治。”
姜川揉揉鼻子:“当真?”
冕冠之下,姜武敛容已久,忽一声断喝:“左廉,田胥,言罢否?”
姜武拂袖,表示四人退席,四人相顾一望,站于右位。
姜白辩道:“少来歪曲,大哥待我甚好,白唯恐酬谢不及,怎会生这等歹心暗害大哥,倒是你恶言相向,对大哥常有不敬之意,若大哥魂断鬼门外,来日你不登王庭?”
姜淮趾高气扬道:“我胡言?西燕十数年安然无事,怎你一返临淄,宫中如阴云压顶,满朝霾气,祸事频繁,你真敢言大哥遭难与你毫无干系?”
姜川和姜畏见两人剑拔弩张,赶快上前劝住两人,虽身在公子府中,表里侍女保卫皆为府中靠近,但大国公子于府中争强斗狠,拳脚相加,这要传出去,挨训受戒事小,万一传出宫去,沦为贩子小民茶余之资,难道丢尽了公子颜面?
厥后,各大诸侯国均拜“司空”“司徒”“司马”为上卿,司寇为亚卿,四司服从于君上,协同君上执掌朝政,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姜畏心头暗骂,君父久不立世子,必有其深意,今殿下属徒和司空各执一词,几乎触怒君父,此由一窥,君父心中自是倚重公子诸多些,但此事不得明言,故而问众卿欲立何人。
幸亏徐寺人未自大,本分行事,谦恭待人,见姜畏问起,便道:“回公子畏,老奴只行传令之事,君上之意如何,老奴万不敢度。”
“田胥领命!”
田胥驳斥道:“无稽之谈,一国之君首在宽政,对下实施仁德,以仁德服人,至公向来驯良,文功武德皆不下其他公子,但凭些许风言风语便另立世子,岂不被天下人嘲笑?”
司徒一开口,其他人紧随而上。
“在!”
“孤命你七日以内查出真凶!”
姜武道:“众卿有何本奏?”
服侍姜武二十余年,其民气机,徐寺人不问也知,况乎深宫之事,旁人莫道,他这帐外之士还不清楚?
姜武道:“往昔诸儿随孤交战疆场,孤曾视之为腹背,诸儿无世子之名,却有世子之实,今遭毒难,孤甚痛心,那歹人勇于王宫猖獗,的确视我西燕如无物!”
何如天机难泄,天威难测,君上心机只可领悟不成言传,徐寺人独善其身,深谙沉默之道,断不会乱言。
姜白心道不好,一把扯住寺人,急声道:“府内出了何事?”
此人乃西燕司寇,柳氏,名权,字文远,姜武拜其为亚卿,主管西燕刑法典狱。
始洲建国大封诸侯,天子之下又设三公,六卿,三公谓之曰“太宰”“太师”“太傅”,至平王东迁,诸侯崛起,自主山头,天子权势日渐衰弱,三公由此残落,沦为驰名无权的虚职。
过了白玉阶,穿行华阳宫,刚到公子府外,直听府浑家声攒动,焦音迭起,侍女进收支出,净水来,血水走,又有寺人小步急趋,忙朝府外奔去。
司空主外务,吕公大寿可非儿戏,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