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尊言重了。”董羿抬开端,暴露一张稍显青嫩的脸。
关羽点了点头,却迷惑问道:“比来河东的确仿佛有些别样的氛围,乃至于有贼匪李乐袭杀县令之事,但举村迁徙,是不是太大动兵戈了一些?”
“陈府尊!”
“司马,既然这位关兄武道高深,率领千人倒也在道理当中,我等没有定见。”董贞起家却道:“却不知镇羌部从何而来?”
“非是大动兵戈。”董羿沉吟半晌,决定照实相告:“兄长可知承平道?”
董羿又道:“如此,关羽便为我西部都尉部将,与众位今后便是同僚,但愿众位能相处和谐。”
“这...”董羿无言以对。
“很好,”董羿点了点头:“诸君请坐。”
两人又坐定,董羿才道:“到金城以后,兄长便立即动手征募兵马,一应物质,自不贫乏分毫。至于镇羌部的实际职责,我想了想,有两点,第一,镇羌部下于我西部都尉帐下最火线的部曲,第一时候跟生羌打交道,有必然的自主性。一旦发明有生羌图谋不轨,一个字,杀!”
关羽点头。
董羿心花怒放,笑道:“快快请起!”
当下见过郡中一干官吏,这才入了允吾城。
董羿眉头皱起,心中骇怪。
毕竟是六品妙手,看模样,固然颌下有须,但脸门年青,春秋应当不大,殊为可贵。如许的人,甫一参军,便率领千人,勉强倒也说得畴昔。毕竟,非常人行非常事嘛。六品的妙手,一旦当兵,非论在那里,或多或少都能获得重用。
“环境如此严峻?!”
“这就好!”董羿松了口气,道:“与我父亲的手札当中,我专门提过要将兄长家人一并迁走,以是就没再给兄长的手札中提及。”
“嘶,此人真是胆小包天,难道找死?帝朝秘闻深厚,岂是戋戋承平道能够掀翻的?”关羽捻须,一脸的不成思议。
“本来如此!”关羽闻言,面露恍然:“我来此之前,先去伏龙村拜访了叔父,正见伏龙村户户动员,一片繁忙,一问叔父,倒是要举村迁徙,我拜别之时,叔父还曾言及派人接我母我妻我子,本来是贤弟发起!”
“承平道?”关羽闻言,狭长的眉毛微微一耸:“就是那些常常用符水治病,装神弄鬼的承平道?”
董羿一听,神采微微泛红。
一者是交令,二者是要见见阿谁白日里被自家军司马称之为兄长的人!到底有甚么本事,能被司马所恭敬!
“六品?!”
帐下,一干军候齐声道。
“如何未曾?”陈懿连连点头感喟:“我每月一封奏报,却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呐!”
赶紧把关羽扶了起来。
仲春初四,金城在望。
金城太守陈懿早知西部都尉将要履任,早早探知动静,领着一班郡中官吏,于郡治允吾城外驱逐。
...
从姑臧拔营,一起南下,此过程中,董羿手把手指导关羽,从兵卒练习到行军布阵,事无大小,一一揭示,让关羽收成很多。
而金城因为环境特别,生羌频频反叛,郡都尉所部难有作为,以是太守对西部都尉就多有依托。
“末将洗耳恭听。”董羿跪坐着,身子端直。
“董都尉真是少年豪杰。”陈懿明显早就探听过董羿的跟脚,抚须笑道:“都尉尚不及冠,就立下如此军功,打的北狄落花流水,实是帝朝之幸也!”
按理说一郡太守当军政一把抓,在郡中独揽大权。但在边疆郡县,却并非如此。西部都尉乃是独立于郡治以外的军事体系,在凉州,只受护羌校尉所部辖制。
关羽深觉得然。
赶紧道:“不敢当府尊如此奖饰...”
“只是...”关羽几近揪掉一撮髯毛:“天下一乱,万灵何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