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位耆老听着他话里话外的威胁意味儿,老脸一阵变幻,欲言又止,终是讪讪退开。
雷哲犹不罢休:“另有,本公子的伯父和堂兄去你族拜访归程遇害,你族负有不成推辞的任务和怀疑,归去奉告你族父老,下次来时最好将此事一点一滴的交代清楚,不然本公子不介怀率领千军去庄氏族地讨个说法……”
顿了顿,雷哲换上一副温润笑容对六个耆老道:“诸位父老辛苦了,请早些归去歇息,明日凌晨伯父和堂兄的棺椁入土为安后,还要召开祖祠大会呢……”
雷哲一抖衣袖,也不为己甚,不咸不淡道:“庄父执和世兄死在冗叔家中,斌公和冗叔不管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为堵悠悠众口,还请斌公和冗叔随我去族长大宅暂居两日……”
雷哲闻言皱了皱眉,转眼看向庄族长父子的尸沉默不语。
“诶……斌公言重了。”雷哲一副我由衷为你着想的神采,“我只是为防凶手铤而走险,让你们跟那厨子一样‘惧罪他杀’罢了。”
不等雷哲接话,庄氏保护里那头领模样的中年已上前决然厉喝,双眼喷火般罩定雷哲:“我家属长、少族长在你雷鸣山遇害,若公子不能给我族一个交代,群情激奋之下,唯恐两族玉石俱焚便在不远!”
“恰是!”
听得他语气冷肃,显是不筹办善了,雷冗父子眼神一缩之余,当即潜运功力,预备随时暴起难,四周的亲信部下察言观色,亦不约而同地个个手握刀柄,目露狠色。
“大哲”在脑中嘿嘿笑道,一派我很看好你的语气。
雷髯冷哼一声,浑身真气一震,将之硬生生迫退两步,杀机毕露:“再敢大放厥词,恐怕没人送你家属长归乡……”
雷冗心中大恨,暗忖此事恐怕没人比你更清楚,但话到口中却似由衷沉痛:“所中之毒临时不知,投毒者乃家中厨子,投毒后已暗里自刎身亡……”
说着他自腰间摸出两枚银针,一枚先在庄族长几案上的酒杯中搅了搅,不见银针变色,凑到鼻尖嗅了嗅,忍不住动容道:“短长!此毒易溶于酒,几可无色有趣,连银针也验不出来……”
岩伯看在眼里,明在内心,对公子的手腕悄悄叹服。
“却不知雷族长地府之下闻之,会否痛心疾……”
“玉石俱焚!”
两人一硬一软,庄氏保护头领顿时晓得短长,随即收敛情感,硬邦邦道:“鄙人庄坷,拭目以待公子的手腕!”
雷斌老脸一寒:“公子此言何意?莫非是要囚禁我父子?”
“谈何交代?”
“细思之下,如此庞大诡秘的毒性,很像是山蛮人的混毒路数,只不太高超得出人料想罢了……”
庄坷别离瞥了雷哲、雷冗一眼,依言而为,倒是乐得雷氏内哄,成王败寇,不管哪一方成为毒害族长父子的替罪羊,都分量实足,可让他对族中有个交代,不然他不敢包管归去以后族老们是否会以他庇护族长倒霉的罪名让他殉葬。
“哼!”
“给个交代……”
雷哲神采一肃,“如此看来,此毒还混入了必然分量的麻药,能够麻痹人的疼痛至乎感知,亦因如此,庄父执那般高深的真气才未能及时发觉中毒并有效抵当。”
庄坷听着,神采变了又变,终是默许下来,情势比人强,容不得他回绝。
一向被雷哲决计忽视的耆老终究找到机遇插言:“投毒者已惧罪他杀,现在统统全无眉目,公子自觉指责,恐会冤枉无辜,还是从长……”
雷冗心忖我父子如果落入你手,那才难逃“惧罪他杀”的了局,当即嘲笑不止:“我父子与庄族长订交莫逆,焉有杀他之理?即使杀他,又岂会在家中动手?倒是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