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斌公言重了。”雷哲一副我由衷为你着想的神采,“我只是为防凶手铤而走险,让你们跟那厨子一样‘惧罪他杀’罢了。”
“他清楚是惧罪他杀,背后必有教唆之人!”
雷斌老脸一寒:“公子此言何意?莫非是要囚禁我父子?”
“此时夜色已深,尔等先将庄父执和世兄的尸体收殓入棺,天明以后便即出发运送回族,再请你族父老或新族长前来与本公子谈判,措置凶手……”
雷哲自鸣对劲,但庄坷可就气极反笑了:“甚么事都往山蛮身上推,公子的确高超……高超之至!”
“却不知雷族长地府之下闻之,会否痛心疾……”
雷哲犹不罢休:“另有,本公子的伯父和堂兄去你族拜访归程遇害,你族负有不成推辞的任务和怀疑,归去奉告你族父老,下次来时最好将此事一点一滴的交代清楚,不然本公子不介怀率领千军去庄氏族地讨个说法……”
即便庄坷这等内行,此时也感到此毒非同普通,皱眉凝重道:“公子此言是否有误,我家少族长中毒呕血后,仿佛不知疼痛,犹在痛饮毒酒……”
雷冗心忖我父子如果落入你手,那才难逃“惧罪他杀”的了局,当即嘲笑不止:“我父子与庄族长订交莫逆,焉有杀他之理?即使杀他,又岂会在家中动手?倒是公子你……”
没几下,庄坷便从庄族长怀中取出了两份绢布,展开一看,顿时色变。
就在这一触即之时,雷哲话头一转:“不过,念及斌公、冗叔昔日功劳,冒然拘押,未免有失公允……本公子以代族长之名宣布,马上消弭斌公和冗叔族老、百夫长之职,责令二人闭门思过,未经答应不得外出!”
雷哲闻言皱了皱眉,转眼看向庄族长父子的尸沉默不语。
“二人所部,临时交由髯叔统领,未获本公子明手令,不得妄动一兵一卒!”
“细思之下,如此庞大诡秘的毒性,很像是山蛮人的混毒路数,只不太高超得出人料想罢了……”
“交代?”
雷哲淡淡一笑,早就料准这些只会倚老卖老的家伙欺软怕硬,不敷为虑,旋又看向雷冗父:“斌公、冗叔庇护庄族长倒霉,又身负怀疑……”
雷哲见此心下嘲笑不已,面上却在瞧见庄族长父子惨状的一瞬,眼神一缩,惶恐非常。
庄坷吞了下口水,自知讲错,赶紧挽救道:“庄某不过随口一言罢了,公子无需叫真……当务之急,还是清查毒死我家属长、少族长的幕后教唆。”
“恰是!”
岩伯和雷髯生出感到,一样潜运功力,模糊护住雷哲。
“哼!”
雷哲一抖衣袖,也不为己甚,不咸不淡道:“庄父执和世兄死在冗叔家中,斌公和冗叔不管如何也脱不了干系,为堵悠悠众口,还请斌公和冗叔随我去族长大宅暂居两日……”
“呵呵……订交莫逆?”雷哲抢过话头,一样嘲笑不止,“那是畴前,现在却一定……”说着转向庄坷:“劳烦中间去贵族长身上搜刮一番,当有所获。”
岩伯看在眼里,明在内心,对公子的手腕悄悄叹服。
庄氏保护头领怒不成遏,浑身颤抖:“欺人太过……欺人太过!”
“给个交代……”
他们几个垂暮之年,或许不怕死,但他们身后都有一大师子,哪能率性而为?更何况,他们跟雷冗父子的干系,还没紧密到拜寄身家性命的境地。
这类神也是我,鬼也是我,还能大摇大摆自卖自夸的感受至心伤爽,难怪一个又一个大反派都在这套路上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