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剑阁这一代人才济济,传闻有七大弟子,这个假瞎子也不晓得排行第几。”胡赛熊摸了摸下巴的黑短髯毛,咂吧咂巴嘴唇,嘿嘿笑道:“不过,不管第几,都比我家那小子差远了,那孩子……”
寒林深处有祭坛。
直到又有一人前来。
“不可。”二师兄决然点头:“师妹,他们在各自的宗门里都是宠儿,身上说不定也有压箱底的宝贝,玉屑剑当然短长,但你千万不能冒险。古神疆场宝贝虽好,我们的性命更加值钱,宝贝有缘得之,无缘舍之,这是师父亲口@交代,你必须听。”
一行六人,为首者老成慎重,身穿土黄道袍,背后斜插一柄宝剑,带领五名年青弟子从远处而来,逐步靠近三百甲士。
一个身形苗条,身披红色大氅,头戴白冠,手持白杆布幡,上面写着“白冥”二字,浑身白雾升腾,白风绕体,走起路来如同置身云雾之间,行动极其轻巧。
冰剑宗,玄甲剑宗,琉璃剑宗,百兵楼,霁电谷,岐山法宗,天都岭……插手太岁祭的数百个大小门派,胡赛熊如数家珍,随口到来,对这些门派知之甚详,随口点评,涓滴不包涵面,一个都看不上眼。
正在交纳金锭的是名青年壮汉,身高约有一丈六七,年纪只在二十高低,穿了一件麻布短衫,肩上扛着一柄青石钝剑,口鼻呼气如雷,每步迈出都震的空中闷响,身躯怕是有千斤之重,行动之间,浑身肌肉攒动,如同一座座钢铁小山丘。
玉小巧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嘻嘻笑道:“晓得啦,碰上他们我就当缩头乌龟,有好东西让给他们,不起争斗。”
祭坛极大,周遭约有千丈,以青石铸就,高三百六十五丈,一丈一台阶,合适周天星斗之数,每层台阶都有大衍军士扼守。
蛮山岳交了金锭,脚步霹雷,渐渐登上祭坛,往四周扫视几眼,乐呵呵笑了几声,终究走到祭坛最边沿,从腰间取出一袋干肉,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对其他宗门之人再不睬会。
自从这两人以法修出道,最驰名的战绩是联手斩杀过一名五境武夫,但那是三年前的事。现在两人的气力也不知高到了甚么境地,或许双双晋升六境也说不定,最不济也是五境顶峰,关头是不讲事理,脱手全凭喜恶,心性没法捉摸。
“地剑宗的人。”三百甲士火线,胡赛熊守着路口,抱了一只巨大酒坛,咕咚咕咚豪饮几口,往这六人身上打量几眼,目光在他们胸口绣着的土黄色小剑标记上扫过,毫不粉饰的调侃道:“巴掌大的宗门,好不轻易有几个下台面的弟子,进了古神疆场可别白白死了才好,内里熟杀掠取,我们龙遥军一概不管!”
“武力过人,可惜是个没脑筋的,不能为我大衍朝廷所用。”龙遥军副统领胡赛熊,抬头喝光酒坛里的酒水,抬手拍拍肚子,往远处山林的一道年青身影看了几眼,微微眯了眯眼睛,俄然笑道:“小的们,此人的金锭免了…不但免了,如果贰表情好,我们还要给他一些金锭。”
“咦!”玉小巧伸手指着祭坛下方,惊奇道:“那人好大的个子!”
四周其他宗门之人,不约而同往远处散开几步,仿佛对此人极其顾忌。
“巨剑宗的蛮山岳。”二师兄倒吸一口冷气,目光骇然:“小师妹,韩涧和吵嘴双子尽量不要惹,这个蛮山岳是绝对不能惹,传闻他祖上曾经沐浴过古神血雨,打起架来血气鼓励,想停都停不住,绝对不死不休。”
穿寒铁锁子甲,戴鱼鳞铁叶盔,面甲遮脸,颈甲护项,只露着一双眼睛,腰腹之间有明光护心镜,脚踏钢履,内衬犀皮,手持丈八长枪,恰是龙遥军统领赫连龙遥的亲兵铁卫。
凡是插手太岁祭,非论宗门大小,人数多少,背后家世如何,都要向这三百甲士交纳金锭一枚,一人一锭,无人能够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