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力共同神机营的是龙遥铁骝卫,总数两万八千余骑,本日只来了八千众,胯下清一色的黑火驹,黑鬃黑尾黑蹄,满身火红,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都是重金难求的良马,周身背折叶寒铁甲,马头上戴一顶尖角冲阵盔,作战之时一往无前,冲阵无往倒霉!
一个身形苗条,身披红色大氅,头戴白冠,手持白杆布幡,上面写着“白冥”二字,浑身白雾升腾,白风绕体,走起路来如同置身云雾之间,行动极其轻巧。
地剑宗六人对胡赛熊不敢不敬,连句辩驳的话都没有,老诚恳实交纳六枚金锭,从三百甲士中间的通道走上祭坛,寻了一处边沿角落,安温馨静的盘坐在地,等候太岁祭开端。
此人年约二十出头,一袭黑衣黑袍,背上负了一只玄色剑匣,神采如碳,闭目行走如常,却不是瞎子,走到三百甲士身前渐渐展开眼睛,目光晦涩,从怀中取出一枚金锭递给收金甲士,低声道:“谢军爷放行。”
除了祭坛上的七百余名铁卫,另有祭坛四周的四千八百“神机营”。
韩涧还好说,曾经以四境气力,斩杀过五境剑修,并且仅仅用了一招。现在韩涧已经晋升五境,气力更强,但为人有一桩好处,只要你不惹他,他便不会主动过来惹你,就算脱手也会先讲事理,讲不通才会杀人。
玉小巧低头看了看右手衣袖,小声道:“二师兄,我有爹爹给的玉屑剑,打他们也不可?”
“不晓得。”二师兄摇点头,面色降落:“跟蛮山岳打过的人都死了——四境也好,五境也罢,哪怕是初入六境的武夫,蛮山岳都曾交过手,终究把他们活活搏命,他的上限极高,师父曾经说过,太岁山四周宗门的小辈里,单打赌斗,恐怕没人敢说能稳赢蛮山岳。”
“咦!”玉小巧伸手指着祭坛下方,惊奇道:“那人好大的个子!”
“地剑宗的人。”三百甲士火线,胡赛熊守着路口,抱了一只巨大酒坛,咕咚咕咚豪饮几口,往这六人身上打量几眼,目光在他们胸口绣着的土黄色小剑标记上扫过,毫不粉饰的调侃道:“巴掌大的宗门,好不轻易有几个下台面的弟子,进了古神疆场可别白白死了才好,内里熟杀掠取,我们龙遥军一概不管!”
玉小巧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嘻嘻笑道:“晓得啦,碰上他们我就当缩头乌龟,有好东西让给他们,不起争斗。”
另一人身材粗短,身穿黑袍,以黑巾遮面,手里拎着一只黑布口袋,袋子上绣着“黑冥”两字,周身阴风环抱,黑气森森,呼吸之间隐有鬼哭之声。
不敷半盏茶时分,又有四人走了过来,并没有老成弟子带队,一概白衣白衫,腰间佩剑,边幅堂堂,个个丰神俊朗,右边胸口用透明丝线绣成了一柄剑形,此中有个女孩儿,约莫有十五六岁,面庞清稚,头上扎着两个团子发髻,一脸猎奇的四顾打量。
胡赛熊身边有三百甲士,守住了通往太岁祭坛的必经之路,两旁直立拒马尖桩,拦箭巨盾,每只盾牌都是大衍皇朝神工班家所铸,厚约一尺一寸,高约七尺,宽余五尺,重逾两千斤,大要描画阵法图纹,能挡一境武夫,可阻脱缰奔马,是龙遥军守阵的不二利器。
带领这些龙遥军驻守祭坛的,是赫连龙遥部下两大副统领之一,身高八尺,穿一身黑金明鎏甲,腰圆背阔面似黑碳,诨号“搬山大将”,,名为胡赛熊。
蛮山岳交了金锭,脚步霹雷,渐渐登上祭坛,往四周扫视几眼,乐呵呵笑了几声,终究走到祭坛最边沿,从腰间取出一袋干肉,就着咸菜吃了起来,对其他宗门之人再不睬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