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何能,可参大道?可凭善恶?可凭强弱?”
想到其间,其真不觉盗汗津津。
“其真,你能一心卫佛,发弘愿摒除外道扬我佛门,实属可贵,但妄动嗔念,空有大愿却无大智,亦是丛生心磨难成正果,去戒律院领那三百戒棍,自往香巴雪山面壁三年,去吧。”
“倒是没错,道门势大,数百年欺我佛门,现在倒是个机遇,一旦错过,怕是千百年中再难觅得,兴我佛门,便是有望,只是此中各种终归不当……大巫出世,生灵涂炭……想来,那人,也便是巫族了吧?”
他听得出,那发问的声音里竟然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熟谙感,那清楚就是——本身的声音!
“何为妖?”那声音问道。
一人之力弹压九只金乌,那灵力耗损又何止九倍,便是九九八十一倍也未为可知。
“道之精灵视为妖,破桎梏,结金丹,成九死,修灵性,可参天机。”
再过一刻,他便连存亡都已不知,只觉存身于一片浑沌当中,口不能言,眼不能视,认识,也是无穷的暗淡。
“大巫合道,以何成圣?”
班单发落了其真,便又自规复了深思,也不管其真在一旁的造作,手中的珠串时而碰撞,收回清脆的轻响,如那梵音入耳,叫民气神安好,心魔尽消。
“想我派自来讲究由显入密,老一辈长老皆都闭关参禅多年,派中事件这些年也七七八八交给低辈弟子,我是大师兄,也是俊彦,本来就最有但愿,现在固然出错,班单竟要我入那香巴雪山静修……
“那何如圭非同小可,即便在你教,不到万一也必不示人,此番你可再去刺探,暗中察看丹朱仁波切便可,班单必将发觉你之异动,如若责你,牢记不成推委狡赖,只将我教你言语说与他听,班单必不责你,反倒会给你莫大好处,牢记牢记,万不能失。”
“祖师,弟子自幼善于佛门,虽知平静修持,却不敢不以光大佛门为己任,道门排挤我门已久,世俗只知三清,不尊佛祖,业力深重而不自省,弟子曾发愿,宁肯罪孽加身业火煅魂,必使梵唱佛音传遍人间,不除外道,誓不正果!”
“其真,你起来吧。”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班单才缓缓的说道。
“堪破又如何?”
其真的心中狂喜便如那焚江煮海,波澜壮阔,那三百戒棍他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无道可否堪破?”
“聊以自知。”
“何为道?”
本来他说班单祖师必会看破我之不轨,我还甚是不信;便是教我不推不拒,慷慨直言,我也并未当真,没想到,没想到啊,竟然样样被他算准,统统都像玩弄在鼓掌当中?!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这处身之地,竟然是一座死城!
其真一惊,旋即狂喜。
“天心不轻度、不轻言,无才便为妄,破,而后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