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即使诽谤了大皇子和相州的干系,还是不敷。殿下受皇上猜忌,若要扩大权势,便不能只着眼于朝堂、边关,还需放眼江湖。王爷可听过马王帮?”
元恒又惊又骇,“先肇究竟有多少张面孔?又哪一张面孔,才是你本来脸孔?”
“先生乃我智囊,本王当然不肯侵犯,可父皇旨意,元恒也不敢违背!”他眸中迸出一股杀意,“信赖以先生才干,定有化解之法!”贰心中已经有了筹算,沈明净如有处理之法,再好不过,如果沈明净也无分身之法,他就只能丢车保帅。
“薛州和峡谷关乃是无解之局,”元贞想了想说道:“眼下最紧急的,是拆散老迈和相州的联盟。大皇子已经把握了都城半数兵马,如果再得了相州这一外援,将更加难以对于。”
“这是功德!”沈明净淡然一笑,说道:“皇上拿我们这些谋士当替罪羊,正申明皇上不忍伤害王爷!”
元贞这一惊非同小可,元宗赠书之事多么隐蔽,只怕连羽鳞卫的向宗也全不知情,这位天藏谷主却一清二楚,可见他早就在为天下江山布局、运营。
“先生所言确切不虚,”元贞望着窗外,在暮春清风中打转的落花,浅笑道:“但我有老迈、老 2、老四他们没有的上风。我身居边塞,阔别朝堂,即是也阔别了旋涡中间,起码,我不是众矢之的,做起事来,不消束手束脚。何况,我有先生互助,老迈他们身边却没有先生一样的怪杰。”
跟着他连笔勾画,大魏江山舆图跃然纸上,“如果薛某猜的不错,这便是殿下平生之志!”
元贞皱了皱眉,“若依先生之言,本王已是死棋?”
元贞眉头一轩,说道:“先生请讲!”
“父皇晓得先生是我左膀右臂,这是在逼我自断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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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贞苦笑点头,“小王于江湖之事,一窍不通。”
“那王爷如何筹算?”
这话狂悖大胆,元贞身为皇子,听了这等言语,顿时神采大变!
“如果以往,确是极难,眼下却有一个绝佳契机!”薛慕白轻笑道:“马王帮因为掌控天下马政,边关诸将,无不有相图之意。一月前,马王帮帮主边御风,在相州暴毙,外人传言,边帮主死于相州多数督司马伦之手。马王帮弟子咽不下这口气,这一个月来,帮中妙手,多次行刺司马伦,而相州也必定会雄师围歼清冷山!”
“此事轻易,”沈明净悄悄一笑,手从面上一拂而过,面皮簌簌脱落,眨眼之间,竟然换了一副清隽超脱的新面孔,“今后,我就以这张新面孔,为王爷出运营策!”
“边关大将,以军功为晋身之资,戚潇天如此,相州的司马伦一样如此。”薛慕白对元贞一脸震恐之色,犹若不见,浅笑道:“如果司马伦见了大皇子谏停开边的奏疏,他还能和大皇子密切无间吗?
薛慕白收起心中感慨,悄悄一笑,道:“欲成大事,需得把握兵权。于皇子而言,手中无兵,天下这局棋,就再无落子之机。”
“王爷快人快语,薛某也不兜圈子!”薛慕白笑道:“薛某可觉得王爷运营布局,但王爷也要承诺薛某一个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