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子昂心想:“司马伦晓得我对他欲除以后快,还敢单身犯险,在我雄师面前现身,必定有所图谋,我不能中了他的诱敌之计!”一抬臂,他和他的三万雄师,顿时停在林子前。
孟绮翼等人则是不一样的设法,暗忖,堂堂的乃蛮公主、相州兵马多数督,对这个布衣之士,如此言听计从、推许备至,看来,此人确切不凡。
曹子昂发命追逐,却仍被落在背面,当即搭起长弓,连发数箭,司马伦听风辨形,摆布飘摇,羽箭贴着腰身而过。
未几时,劈面一处苍翠富强的榕树林,拦住了关散来路。司马伦不做他想,弃马入林。
“放心!”司马伦嘴角卷扬,“本督设上的伤虽还未好的利索,战阵冲杀不可,但纵马逃命的本领还是有的!”
“贼人跑了!”曹子昂只道这是撤除司马伦的最好机会,顾不得剿杀马王帮弟子,喝令道:“我们追!”他一骑抢先,杜成峰紧随厥后。
“记得!”瑞昌公主脆音泠泠,“固然我不晓得你为甚么必然要趟这趟浑水,但你是我选定的丈夫,非论你要做甚么样的事情,我都会尽力支撑你!”言罢, 这外族公主轻拧着纤腰,回身下峰去了。
“大蜜斯,不成!”孟绮翼俄然道:“这小子用心叵测、不怀美意,依我看来,这小子成心为之,用心耗损我帮气力,以减少他掌控我帮的阻力!”
关散等人听的云里雾里,心想,一计不成二用,前番诱敌之计告吹,他还想着诱敌深 入吗?
归海参霸、元岿和其他几个掌旗使,本来面上兀自有不平之气,但听边淇儿信誓旦旦的包管,不敢再有质疑。毕竟边淇儿乃边前帮主遗孤,素以识人见称,在帮中弟子中也极有声望。
曹子昂万料不到,司马伦被弥须陀“参天指”重创后,还敢呈现在两军阵前,心底生出一丝慌乱,但心知眼下若不尽快节制局势,于他大大倒霉,当即抬刀前指,“都督为马王帮贼人所害,此人毫不会是我们的都督!”
“莫听此人胡言!”曹子昂长刀虚劈:“此人乃马王帮贼人,易容改装,乱我军心,将他拿下……”
这时,标兵兵上前来报,“将军,前面已经是落红径了!”
“大蜜斯……”
“将军高见!”
“都督!”元贞将眸光放在了司马伦身上,“叨教都督,身子好些了吗?还能行那诱敌之策?”
显赫军反应迅疾,最外侧弓弩手连发劲弩,马王帮弟子盾牌虽坚,却难挡相州劲弩,那些间隔较远、尚未靠近的马王帮弟子,盾牌被射穿,十数名盾牌手当场死亡。处于行列以内的显赫军,挥动巨槊,穿透马王帮弟子手中的盾牌,刺死数十人。
边淇儿摆摆手,长声道:“清冷山是我家,马王帮是我父亲平生的心血运营,我想保住它的心,和各位是一样的,请各位信赖我,我毫不会拿本帮数十年的基业做赌注!”
元贞目光落在了兰葩身上,见女子眸中寒光点点,望着他和边淇儿牵在一起的手,微微苦笑,赶快放开了边淇儿的手,悄悄一笑,道:“兰葩,还记得我之前对你的交代吗?”
抬首了望,冬眠于群山之间的清幽小径,盘曲向远,迤逦悠长,漫天飞花,缤纷耀目,暗淡残香,缭绕不断。道旁尽是半人高的杂草和巨岩。
曹子昂一惊,数百名精强大汉,从草丛中、山岩间忽的站起,数以百计的梭镖,朝下落马的相州兵士,一齐掷出。这些精强大汉,在马王帮中均以力量见长,梭镖锋利非常,顿时贯穿落马兵士坚厚甲羽,将其顶死在地。
“错,那是之前!”杜成峰话音未落,面前人影急闪而过。定睛一瞧,来者虎背熊腰,肩宽体健,密须浓眉,满面虬髯,透出一股粗狂之气,“此后的落红径,将因为我相州显赫兵的血流成河,而重新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