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于一箭以外,立马立足,“戚大将军还想好好接待王爷,王爷何故来去仓促?”
花百龄道:“戚潇天有何不敢?”
经此一事,晚宴再难持续,众将各回本营,悻悻而散。
元贞眉弯紧皱,“我若分开?女人将如何自处?”
王霆岳冷冷一哼,“王爷心口不一,如何令人佩服?”说话间,神采和缓了很多,快速翻身从顿时跃下,轻声道:“王爷信不过戚大将军,也信不过王或人?”
戚潇天抬头饮下一大杯烈酒,忽的掷杯于地,“我大营当中,怎能有这类靡靡之音?全数退下!”
元贞心头一阵含混,戚潇天固然桀骜,气势张扬,但是却绝非狂悖之人,今晚却一变态态,鄙视天道、妄论天子霸道,究竟做何之想?
元贞大惊,那八个字恰是天藏谷口所刻大字。相州事了,元贞曾多次想要前去天藏谷拜访薛慕白,但是楚寰汐病重,元贞半晌不敢分开,楚寰汐身子方才复原,朝廷命他安抚蛮方的圣旨又到,只好将天藏谷之行按下。
元贞情知这女子大要是以声色娱人的营伎,但他从戚潇天眼神中便可看出,这女子在戚潇天心平分位不低, 深觉不便与之独处,正要出言婉拒,女子手提曳地裙摆,飘然入内。元贞苦笑无语,未免人话柄,元贞将帘门高卷。
见到元贞,女子顶风一笑,“妾身可否进账与殿下说话?”
“多谢女人!”元贞拱手道:“也替我谢过天藏谷主、圣手医天薛先生!”
送别花百龄,元贞五人,迎着初升朝阳,向北疾行。没走多远,身后马蹄踏响。元贞听马蹄声垂垂逼近,心神为之一紧,暗想,难不成是戚潇天追来?
元贞为之语塞。
王霆岳冷然道:“王爷只怕是信不过戚大将军吧?”
元贞心头慑伏到了无以复加上地。他初见戚潇天时,便被他张扬的本性、凛然的气势所慑,却从未想到,戚潇天竟当众暴露野心,口出这等狂悖、僭逆之言,一时候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
元贞道:“承百世之基,立万代之业,继往兴来,存亡续绝者为天子。”
花百龄道:“不过,峡谷关王爷不能久呆,请王爷速速拜别!”她抬高声音道:“王爷若信得过妾身,现在便解缆起行,妾身将亲身护送王爷出关!”
元贞朗声道:“戚大将军,驻军峡谷,以一旅孤军,力抗劲敌,主上无虑,万民得安。这等绝代英豪,若算不上豪杰,天下间,另有谁当得起‘豪杰’二字?”
跟着轻灵曲乐,数十名姿容出众的女子,现身席间,蛾眉宛转,衣袖齐飞,舞姿轻巧,翩然曼妙。
花百龄勒住马头,笑道:“妾身只能送王爷至此,前路漫漫,还请王爷保重!”
正自猜想,戚潇天忽的身子晃了两晃,竟而昏倒畴昔,众将大惊,正要上前,穿着鲜丽、姿容绝丽的花百龄,身姿轻巧,飘飘转转,在世人晃神的工夫,迅即抢到,将卧倒在地的戚大将军搀起。
元贞有些不明以是,怔怔的望着这个深得戚潇天爱宠的女营伎。暗想女子作为枕边人,对戚潇天心中所想,该当非常清楚,但她为何要给本身通风报信?
元贞笑道:“这是天然。”
元贞在几个如花美婢殷勤接待下,来到一处营帐安息。方才躺下,帐别传来女子娇软脆音:“殿下歇息了么?”
戚潇天来到一处军鼓面前,抄起鼓槌,雷动军鼓,鼓声震耳欲聋,戚潇天长声歌道:“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妾身定为王爷传达!”
超出峡谷关,穿过炎陵口,长夜已然过半。
戚潇天又问:“何为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