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晚宴再难持续,众将各回本营,悻悻而散。
花百龄勒住马头,笑道:“妾身只能送王爷至此,前路漫漫,还请王爷保重!”
“哪有的事……”
他所歌固然是《诗经》当中的柔糜之音,但是戚潇天歌声雄浑,不见女儿柔情,尽显粗狂豪放,令人气为之壮。
元贞心头一阵含混,戚潇天固然桀骜,气势张扬,但是却绝非狂悖之人,今晚却一变态态,鄙视天道、妄论天子霸道,究竟做何之想?
他积威极深,众舞女纷繁退下。戚潇天霍然起家,大步走出营帐,正在喝酒的戚军战将,纷繁放下杯碗,跟着走出营帐。
戚潇天将花百龄推开,口中兀自长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发兵,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戚大将军今晚酒后大言,王爷切莫放在心上,”花百龄笑容明丽动听,“王爷就当打趣之语,左耳进,右耳出。”
“妾身定为王爷传达!”
戚潇天来到一处军鼓面前,抄起鼓槌,雷动军鼓,鼓声震耳欲聋,戚潇天长声歌道:“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戚潇天又问:“何为天子?”
花百龄道:“戚潇天有何不敢?”
听声音恰是与戚潇天非常密切的营伎花百龄,应道:“女人稍待!”当即披衣而起,来到帐门前,挑开卷帘门,皎皎月光下,女子长身玉立,纤腰细颈,此时去了艳抹盛饰,不着粉黛,不饰朱钗,天然清爽。
“那,何为天道?”
戚潇天抬头饮下一大杯烈酒,忽的掷杯于地,“我大营当中,怎能有这类靡靡之音?全数退下!”
花百龄道:“不过,峡谷关王爷不能久呆,请王爷速速拜别!”她抬高声音道:“王爷若信得过妾身,现在便解缆起行,妾身将亲身护送王爷出关!”
元贞笑道:“任务在身,小王不敢多做逗留。”
王霆岳冷冷一哼,“王爷心口不一,如何令人佩服?”说话间,神采和缓了很多,快速翻身从顿时跃下,轻声道:“王爷信不过戚大将军,也信不过王或人?”
花百龄赶快出面,说道:“将军醉了,说的都是胡话。”随即命令,吹打起舞。
元贞大惊,那八个字恰是天藏谷口所刻大字。相州事了,元贞曾多次想要前去天藏谷拜访薛慕白,但是楚寰汐病重,元贞半晌不敢分开,楚寰汐身子方才复原,朝廷命他安抚蛮方的圣旨又到,只好将天藏谷之行按下。
元贞有些不明以是,怔怔的望着这个深得戚潇天爱宠的女营伎。暗想女子作为枕边人,对戚潇天心中所想,该当非常清楚,但她为何要给本身通风报信?
正自猜想,戚潇天忽的身子晃了两晃,竟而昏倒畴昔,众将大惊,正要上前,穿着鲜丽、姿容绝丽的花百龄,身姿轻巧,飘飘转转,在世人晃神的工夫,迅即抢到,将卧倒在地的戚大将军搀起。
元贞皱眉道:“戚潇天敢截留本王不成?”
花百龄笑道:“王爷固然放心,戚大将军那边,妾身自有应对之法,首要王爷能够出险,妾身就放心了!”见元贞仍满面犹疑,花百龄俄然低声道:“六合归藏,尽入谷中!”
元贞笑道:“这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