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清曜殿的贵妃榻上,一个站在明晃晃的殿中心,目光潋滟交代,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袁五妹的眸子颤了颤,颤巍巍地福了一礼,便由近侍搀扶着跟了世人出殿。
礼乐已经奏起。
齐妫总算在芜歌的目光中,嗅到了一丝不当。她挑眉,回眸瞥了眼秋婵。秋婵已低眉顺目地敛了眸,乖灵巧巧地站在她身侧。
翌日,天子班师回朝,北伐大胜,天然免不得一场庆功宴。
同父异母的mm,眉眼确切有几分像她,可惜也是个贱种。只是这个贱种有幸成为她的棋子,她不吝于恩赐一个好神采。
袁五妹当夜就癫狂了,狂笑狂哭,砸了满屋的瓷器,揪着青丝一把把地洒了满屋。
齐妫瞥一眼檀婉妃和王端妃,心底冷嗤,不过是一对跳梁小丑,即便她被废,后位也轮不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芜歌笑得轻嘲又苦涩:“既然是无解,瞒着一个冤死的人,让她带着委曲痛苦地死去,就是你们佛家所说的慈悲?”
站在齐妫身后的秋婵,在看到旧主脸上的笑容时,竟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受。她瞥一眼身前的主子,这个夺目一世,却在子嗣一事上被蒙在鼓里,暗自偷乐的娘娘,怕是气数已尽。她终究有些明白,旧主沉住气,等候这么久,是在等候甚么了。
而心一也总算鼓足了勇气,终究说出口了:“若到夫人出事,我不能谅解你。”他有些神经兮兮地点头,喃喃:“我没法谅解你,阿芜,没法。”
两人对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