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拓跋焘加鞭赶上她时,已是出城三十里地外了。两人的坐骑,齐头并进。拓跋焘问:“中原女子的骑术,都和你一样好吗?”
瞧那络腮胡的气度,他模糊思疑――他打住思路,罢了罢了,她活着已是万幸,或许只要异国他乡是她独一的活路吧。
芜歌捂住拓跋焘的腕,止住他。她看回徐湛之,面前的二哥与她并非一母同胞,乃至二哥的生母与她的母亲另有仇隙,但二哥夙来是心疼她的。实在,上头的八个哥哥都很心疼她。
“是!”兵士齐声。
拓跋焘怔了怔,旋即,他想起汉人的那首诗来。
如此,对视很久。徐湛之眯了眯眸:“你何必如此?哪怕不留建康,来滑台找二哥亦可。”父亲的策画和野心,他夙来是晓得的。竟将棋局安插去了北魏,他实难苟同。可同气连枝,他若现在拿下这一行人,那徐府,不,是面前好不轻易逃出世天的mm只怕就无路可走了。
崔浩、楼婆罗和一众死士已簇向拓跋焘,一副誓死护主的架式。
待一行人奔出老远,徐湛之才收回目光。从十七在滑台暴露行迹,他就有所思疑。暗中埋伏跟踪,不过是想查个究竟,故而,他本日带的兵士,都是徐家嫡派亲信。只是,他千万没想到,阿谁他扛在肩头的mm竟然这般胆小妄为,勾搭投奔了魏国。
夜风夹裹着灰尘拂在脸上,芜歌感觉冷,另有些刺痛,速率便缓了下来。
“北地吃人?”拓跋焘不悦地挑眉冷哼。
“徐二哥!”芜歌扬声打断他,“多谢你前来相送。我此行与哥哥回魏国认亲,寄父是准了的。还请放行!”
几番突围,正如芜歌预感的,都是徒劳。
是以,出城非常顺利。
“我内心稀有。”芜歌一紧缰绳,驱马靠近拓跋焘,将马鞭递给了他。
耳畔夜风被拽得呼呼作响,芜歌决计扬高的声线被撕碎在马蹄声微风声里:“一会,如果环境不妙,你就挟持我。”
芜歌点头:“你过来,与我同骑。”
芜歌默了好久,才回道:“是荒凉的芜。”
芜歌还是与拓跋焘同骑。她明显是做男人打扮,但只一眼,徐湛之就认出她来:“芷――”
“你――”徐湛之的目光终究落在芜歌身后的络腮胡上,尽是核阅。
她感觉双眼酸涩,死力眨了眨眼才止住酸涩翻涌:“与其苟安于世,不如轰轰烈烈赴死。二哥放着繁华的建康不留,独守这蛮荒边城,不也是如此?”她拱手,语有哽咽:“求二哥成全!”
徐湛之悄悄地深吸了几口气,终究还是一挥手:“放行!”
拓跋焘勾唇一笑,接过马鞭,翻身上马。
拓跋焘打断她:“不必解释!疑人不消,用人不疑。你犯不着在这个时候出售我。”
心一不知为何,只一个眼神就晓得了她的筹算:“阿芜!不成妄动!”
寂静好久,只闻耳畔呼呼的风声和追逐的马蹄声。
拓跋焘靠近她的耳畔:“阿芜,待本日安然出险,来日我班师回京,就迎娶你。”
错不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