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知府嘀咕起来:“他如何来了?这不是添乱吗?”
这行动实在不君子,可谁让虞安歌生得好,恰好透着几分夺民气魄的霸道,不由让彩衣红了脸。
厅内又有歌舞上来,门一开,一队舞女伴着一阵冷风出去,让人都缩了一下脖子。
龚知府道:“美色不能动听,看她的模样,钱帛一定能够,冒然拿出来,只怕会让我们堕入被动。”
龚知府面色一松,师爷紧接着道:“不过之前南川王年纪尚小,现在就不必然了。”
一个盐官面带难堪:“盐商们都是按年份进贡,只怕不乐意。”
遇见这类主儿,知府只要听之任之的份儿。
虞安歌接过酒,抬起她的下巴道:“别光让我喝,你也喝啊。”
说着,虞安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而将空掉的酒杯表示给世人看。
这个度该如何掌控,但是让人头疼。
彩衣又给虞安歌倒了一杯酒,捧到虞安歌面前,声音还是绵软:“大人,请用酒。”
向怡非常担忧地看着虞安歌,彩衣面上不动声色,实际认识已经浑沌了。
十天半个月,那些盐商或许会听话,时候长了,保不齐有些人冒险取利。
彩衣在风月场合多年,已经算得上有酒量的,几杯酒下去都撑不住倒下了,如何这个虞大人,喝了跟没事人一样?
向怡看虞安歌就要接过酒杯,便及时出言制止:“虞大人,你酒量陋劣,这杯我来替你喝吧。”
起初在虎帐里,虞安歌跟军中同袍喝的烈酒,劲儿才大呢。
向怡的话被龚知府堵了归去,也不好再张口。
按理来讲,大殷是不答应王爷插手地点封地的政务和军务的,但封地需给王爷缴税,很多王爷借此,以皇亲国戚的身份干与本地政务。
论面上的,南川是南川王的封地,他这个知府总要热忱欢迎,诚惶诚恐服侍。
向怡想了想彻夜热烈的场景:“只怕未几。”
可惜龚知府没有推测,虞安歌酒量那么好,不然就能把彩衣安插到她身边,借机肇事了。
只要虞安歌面色如常,夹花生米的筷子,都一抖不抖。
虞安歌沉默少量:“去查一查,本日拂尘宴,都有哪些盐官未至。”
说着,又灌了出来。
龚知府道:“告诉上面的人,让他们收敛一些。”
几个盐官全数噤声,但龚知府也晓得,看虞安歌这架式,只怕在江南待的时候短不了。
师爷只道:“南川王是个随和之人。”
龚知府道:“大皇子只说她行事胆小心细,让我们谨慎行事。”
龚知府思来想去,猜想南川王以这类身份,该当不会作死,冒着获咎大皇子的风险,在南川兴风作浪,便道:“那就按端方办吧。”
虞安歌桌子上的酒的确没放甚么不该放的东西,不然事情闹出去不好交代。
这酒后劲儿的确猛了些,但对于虞安歌来讲,还能撑住。
龚知府看到这一幕,笑着道:“美酒配美人,倒是一件风雅事,彩衣,你就陪虞大人喝几杯。”
龚知府道:“不乐意,不乐意就让他们去牢里乐意乐意!”
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处理了虞安歌。
龚知府看了笑着赞道:“不愧是将门之子,就是豪放!本日晚,我们就以酒交友,不醉不归!”
龚知府又道:“南川王可插手过封地的政务?”
虞安歌直接道:“我虽是巡盐御史,但上面几个盐官皆与龚知府沆瀣一气,铁板一块,不好搞。”
再说了,就算是他们收敛了,等邃密的官盐一上市,他们再想复出就难了。
龚知府非常绝望地送走虞安歌,归去后,几个盐官凑到他身边,忧心忡忡道:“看模样不是个好乱来的。”
师爷道:“不拂尘,待人到了南川王府,上门拜访请罪便可。”
觥筹交叉间,几杯酒下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