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风又拍了拍竹影的肩膀:“给钱给钱。”
梅风摸起腰间的小算盘,噼里啪啦算了算:“你在南川王府的留宿费,按一天一两银子,炊事费按三天一两银子,另有上面侍女婢从给你清算房间,洗衣服刷碗的辛苦费,每天收你五钱银子不过分吧,另有你房间各项东西的折旧费,一天按一钱银子算。你起码要在王府住三个月,林林总总算起来,没个一百五十两银子下不来,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友情的份上,给你打个折,你就给我一百一十两银子就行了。”
“恕我直言,虞大人这么做,只是治本不治本。”
商清晏道:“礼品留下,人就不见了。就说我身材不虞,不便相见。”
龚知府点点头,想到油盐不进的虞安歌,内心出现难过。
虞安歌没有半分怜悯,冷着脸将令箭扔在地上。
商清晏不作答复,只说:“我给你们做见证,谁都不准认账。”
紧接着,台上的那批人就被脱了裤子,只剩下亵裤打底,而背工腕粗的棒子就落到他们身上。
好不轻易打完,这群人就会被拖到向家盐场,略微歇息几天,养养伤,就得给向家盐场免费当半年的盐工。
梅风的重视力一下子被吸引走了,问道:“他是如何来的?”
梅风内心出现了嘀咕,他家主子看着没脾气,跟谁都客客气气的,实际上冷酷至极,从不与人厚交。
可就算到了这类境地,他们发卖私盐的手腕还是层出不穷,人一次比一次难抓。
师爷低声道:“看南川王这架式,该当不是会惹事的,主子您不必操心了。”
竹影此次倒是必定,如果不是筹算插手江南盐政,他家主子不至于大老远跑来南川:“没错。”
竹影站出来道:“我跟你打个赌。”
是啊,这么久了,他如何没想过虞公子跟他家主子是甚么干系?
虞安歌来到江南才不过半月,就得了冰脸阎君的称呼,所到之处,私盐估客大家自危。
比来这位巡盐御史,但是各处抓发卖私盐的商贩,一旦抓到,便是在菜市口,扒光了裤子,狠狠打上一顿,然后送到向家盐场,强迫其在盐场做劳工。
侍从回道:“坐马车来的,身边跟着几个主子,带了些礼品。”
梅风这一问,倒是让竹影内心俄然打了个激灵。
梅风道:“去你的,我能不晓得她是神威大将军之子?我说的是,她跟我们主子是甚么干系。”
商清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竹影想到主子给他的任务:“你说对了,我今晚还真筹算住堆栈,不但我去住堆栈,主子也要去住堆栈,你快点儿安排下去吧。”
梅风赶紧追上他:“你住堆栈,住的也是我的堆栈,你跑不了,还是得掏钱!”
竹影道:“就赌最后哭的是谁。若哭的是巡盐御史,我便输你一百两银子,若哭的是江南的盐官盐商们,你输我一百两银子。”
梅风道:“就来了他一个官员?”
商清晏对此倒没甚么脾气,这么多年,早风俗了如许的景象。
竹影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主子都应下了,你还想出尔反尔。”
竹影道:“你这动静也太滞后了,当然是神威大将军之子。”
且不说主子之前的身份,去那里都该是前呼后拥的,只说当朝的端方,哪个王爷回封地,不是本地官员谨慎翼翼服侍着。
这赌局本就是竹影和主子硬塞给他的,那一百两银,他才不会心甘甘心出,不如提早从竹影这儿抠出来。
侍从道:“没错...且他没穿官服,穿的是常服”
竹影拍了一动手:“就这么说定了。”
...
可这个江州知府,王爷都到王府了,他不但姗姗来迟,连官服都不穿。
梅风还待反对,府上的侍从就过来道:“王爷,江州龚知府前来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