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件事难了了。
虞安歌只用江州府的兵马抓了两天的人,就抄检了二十万石细盐,抓捕了七个盐商。
一群人刹时鸦雀无声,只是脸上的神采,透着他们内心的惶恐。
刚回到本身的院子,虞安歌就看到了一袭白衣坐在院中操琴的商清晏。
只不过按照虞安歌对四皇子为数未几的打仗来看,四皇子对于储君之位,仿佛没有甚么意念。
“还求龚知府拿个主张,传闻虞大人的奏折昨日便让传令兵送往盛京。向家献盐方之前,细盐已在暗中遍及江南,如果让圣上晓得了,见怪下来,只怕我们都吃罪不起。”
另一边,虞安歌从刑房走出来,感觉本身整小我的魂儿都在飘。
她两天两夜未合眼,写折子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不谨慎睡着了。
一个盐官道:“可如许躲着也不是事儿啊!只要她还在江南一日,江南就承平不了。”
商清晏听到身后的脚步,便停下操琴的手,转头去看。
“被虞大人抓走的那些盐商,皆被关押在向府,如果他们受不过刑,将我们都供出来可如何是好?”
商清晏道:“交给辛太傅吧。”
另有一个盐商看着龚知府非常忿忿不平:“每年给上头上供金银无数,现在却只能让我们大出血吗?”
龚知府一个头两个大,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都开口!”
已经决定送到那里,虞安歌便起家进了屋,商清晏随之出来,帮她研墨铺纸后,便去外间等她。
虞安歌直接把状纸放到琴上,能够让江南盐政动乱的东西,她倒是一点儿也不忌讳给商清晏看。
比起四皇子,商清晏更加体味辛太傅。
商清晏翻看了几页,却并不见多少欣喜:“传令兵快马加鞭,或许能在六天内将这份证据送入盛京。只是明日便是除夕,朝野高低,皆要封笔十天,圣上也不再理政。这段时候,他们能够做的手脚太多。”
那些兵卒领了钱便归去歇息了,虞安歌则是为防节外生枝,连夜用刑鞠问了那七个盐商。
这模样在那几个盐商看来,无异于索命的阎君,但商清晏只看到晨光就在虞安歌身后,为她冷冽暴戾的气质添了多少温和。
虞安歌苦熬两天两夜,眼中充满了红血丝,眼下则是一片怠倦的乌青。
“传闻虞大人审判的手腕了得,之前吏部遭了大殃,就是虞大人审的人,一个小小的虞迎,连恒亲王的亲家都给牵涉出来了。”
虞安歌考虑用词,按照那几个盐商的供词,将江南盐政废弛的来龙去脉,以及盐商供出来的几个盐官的名姓都写了下来。
上辈子大皇子即位后,二皇子党天然是被清理,四皇子仿佛也没有甚么好了局。
夺储之争向来残暴,大皇子党与二皇子党斗得不成开交,四皇子却也不是在朝中毫无根底。
只是四皇子毕竟是商清晏同母异父的“堂兄弟”,虞安歌不晓得他对四皇子的心机,便问道:“王爷感觉,交给谁比较合适?”
虞安歌没有跟商清晏兜圈子,直接道:“我如果把这份证据送到朝廷,怕是到不了圣上手里。王爷有甚么主张?”
“二皇子虽贤名在外,但论心计,实在比不得大皇子,那就交给辛太傅吧,或许江南这个烂摊子,另有几分转机。”
商清晏不必明说,虞安歌就明白,交到辛太傅手里,也就意味着交到四皇子手里。
只见虞安歌枕在本身的胳膊上,双目紧闭,呼吸安稳,手里的羊毫被丢在一边,折子上被染了一团墨。
她刚从阴暗的刑房出来,尚带着一身血腥气,看到商清晏那一刻,却感觉本身从一个心狠手辣的刽子手,一刹时就变成了喝茶闻琴的雅士。
商清晏在外间等她,过了好久,也不见内里的动静,商清晏便排闼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