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或许是他失利的起点,但他没有任何悔怨的余地。
虞安歌面对他倒是没甚么耐烦:“快说。”
二是只要商渐珩还活着,必然有人会借着他的名义生乱,之前“金龙击水”传言,至今还甚嚣尘上。
虞安歌道:“我不是滥杀之人,只要他们不想着拥戴你东山复兴,我定会放他们一条活路,他们此中英勇之人,我乃至能够将其收编出神威军。”
就在鲁县的一处峡谷。
虞安歌闭上眼,磨了磨后槽牙,她诚恳不假,可拿别人发誓这类事情,也只要商渐珩说得出来。
那是个能忍凡人所不能忍,为凡人所不能为之人。
思及此,虞安歌道:“给襄和公主留下一封信吧。”
想来商渐珩是存了死志。
虞安歌直视着他的眼睛,表示他稍安勿躁:“襄和公主乃是我大殷的功臣,有朝一日,我定会风风景光将她迎返国。”
虞安歌诚恳承诺,不怕发誓。
非论商渐珩有没有这个要求,就凭商渐璞往商清晏背上刺的那一刀,虞安歌都不会放过他。
商渐珩自欺欺人地轻嗤一声。
虞安歌承诺道:“待公主还朝,这信我会亲身交到她手里。”
商渐珩再展开眼,眼中便带着几分痛意。
看商渐珩闭上眼,收敛了一身戾气,虞安歌倒是有些唏嘘。
他死了,mm在这人间,就美满是孤身一人了。
一是她与商渐珩没那么大友情,她敌部下败将,一贯没多少怜悯。
商渐珩向来自大,在他看来,在仇敌部下苟延残喘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死了。
虞安歌神采有一瞬的扭曲:“你!”
虞安歌听他贬低商清晏,内心不乐意了,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以是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是商清晏,而不是你。”
贰心有不甘,却不得不平。
虞安歌眯起眼:“我还觉得,你会让我留你一条命。”
终究,他提笔在纸上写下:“吾妹万安,存亡有命,为兄死得其所,虽败不悔,愿吾妹余生安乐,勿念。”
这一条虞安歌没有马上承诺下来,因为大殷刚经历外忧内患,还需疗摄生息一段光阴,起码近几年里是不会再跟凉国开战的。
他游移了一下,仿佛还没有想好。
但是他活不下去的。
虞安歌道:“第二条呢?”
商渐珩昂首,看着那道萧萧肃肃的身影,鼻尖恍若又嗅到了那抹如有似无的冷松香。
虞安歌让人给商渐珩送来了笔墨纸砚,商渐珩提起笔,却不晓得该写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