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顾砚直冲过来,前面还跟着她们织造司总管周郎中,正在派饭菜的几个细弱婆子吓得呆滞呆愣的如同木偶人。
顾砚折扇啪的拍在手掌心。
何承泽拧着眉头,半晌,沉沉叹了口气。
“三厨房,世子爷还是到小厨房……”周郎中一嘴巴苦水。
顾砚果断不移的推着李小囡往外走。
“出甚么事了?”顾砚一边往里走,一边问了句。
“该用饭了,想吃甚么?”顾砚回身问李小囡。
顾砚没见他,只让王贵跟着赶去了临海镇。
她有点儿饿了,熏鱼实在太香了!
李小囡点了头,顾砚抬脚就往外走。
“熏鱼就是要这么大桶大桶的才好吃,你要不要尝尝?”李小囡转头问晚晴。
顾砚直奔分拨饭菜的大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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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谁熏鱼!”李小囡转头望向那一桶熏鱼。
明天亥正前后,姚武的一个兄弟,骑着马,浑身热汗赶到别业,请世子爷立即去一趟临海镇,说是出大事儿了。
周郎中只好跟在前面,挣扎着做出最大的尽力。“世子爷,三厨房人多味杂,世子爷还是去小厨房吧,世子爷……”
顾砚站住,深吸慢吐了几口气。
李小囡跟着顾砚看了织坊,把能想到的题目问了个清楚明白,再吃了顿织造司的小灶饭菜,在采莲巷口下车时,石滚又偷偷塞给她包着一大碗熏鱼的小承担,这一天心对劲足。
这个蠢货!
“想看看我们这位小主子的气度气度,唉。”何承泽再次感喟。
她好几年没吃过食堂的熏鱼了!
正屋只亮了一盏油灯,何记老号的当家人何承泽盘膝坐在油灯下,对着本帐册,渐渐拨着算盘珠盘着帐。
何瑞铭皱着眉,一脸猜疑,“如许不好吗?世子爷不是个心机深沉的,我们能看明白他,不是挺好?”
现在只能将计就计,把一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演到底了。
大桌子上堆满了粗瓷大碗,中间架着三只大桶,一只桶里是微黑微黄的糙米饭,一只桶里装着熬白菜,另一只桶里堆着大块熏鱼。
“从这里到你家得半个时候呢!”顾砚嫌弃的横了眼李小囡,看向周郎中,蹙眉问道:“这四周有哪些着名的酒楼?噢,对了!”
世子爷顾砚理也不睬周郎中,跟着带路的长随,直奔三厨房。
“早就传闻你们平江织造的饭菜极佳,恰好尝尝,这儿到哪儿厨房比来?”顾砚看起来兴趣盎然。
三厨房阔大而热烈,织女们三五成群,捧着大碗,坐在长桌旁,说着笑着吃着饭。
不能全怪姚武,是他又粗心了,阿囡那妮子,对着那一桶又是汗又是土的熏鱼都能流出口水,姚武这个穷镖师能好哪儿去?